() 馨瑜郡主一再被银宝拦下,心中恼极,义正言辞地要福元圆给个说法。
福元圆身在主座,淡然一笑:“馨瑜郡主莫要生气。虽说银宝淘气鲁莽了些,但本宫相信她定不会无的放矢。”
她凉凉地觑了眼银宝,“银宝,你且说清楚为何再次拦下馨瑜郡主,若是空口无凭无礼于人,可不要怪本宫惩治于你。”
银宝一挺小胸脯:“回娘娘,奴婢并非故意再次拦下馨瑜郡主。”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馨瑜郡主,大声道,“馨瑜郡主手里的茶羹有问题!”
馨瑜郡主瞳孔微缩,嘴角一抿冷笑道:“银宝姑娘好笑了,刚才你接过茶碗检查,可是说的茶羹无事,怎的翻脸便否认了自己说过的话?莫非是认为本郡主好戏弄?”
银宝端庄地鞠了一礼,“馨瑜郡主莫要顾虑太多,银宝并非针对郡主。这茶碗在三步之前确实是没有问题,但此刻,三步之后的茶碗里,却加了东西。”
银宝勾起唇角,向馨瑜郡主伸出手,“馨瑜郡主,请把茶碗给奴婢再检查一下。”
馨瑜郡主捏着茶碗没放开手,银牙暗咬道:“银宝姑娘这是在说笑吧,三步之间能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本郡主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郡主,莫怪本郡主对你不客气!”
银宝撇撇嘴,没有被色厉内荏的馨瑜郡主吓住,她仰着头:“郡主还请把茶碗给奴婢检查,若是奴婢错了,任打任罚。”
“你!”
馨瑜郡主气得胸口直发颤,太子妃到底哪里来的丫鬟,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她咬着牙将茶碗端着,不让银宝伸手触碰,转头对福元圆说道:“既然娘娘的奴婢如此诬陷本郡主做的茶羹有问题,本郡主就此自证清白!”
言罢,她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当着众人的面将那茶羹全部吃掉,吃完之后,还专门扬了扬碗道:“娘娘,如此可以放心了吧?馨瑜对娘娘一片真心,奈何娘娘却让婢女如此羞辱于馨瑜,馨瑜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看了眼福元圆,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馨瑜郡主撂下狠话愤愤离去,几位丫鬟面面相觑。
翡翠疑惑问道:“银宝,那茶羹有什么问题?”
银宝鼓起腮帮子,若不是碍于身份,她早将馨瑜郡主手里的茶碗夺过来了。
那可是证据!
奈何馨瑜郡主倒是个狠心的,居然自己将茶羹全部吃掉了,也不怕拉泻拉死!
她嘴巴撅得老高:“她那茶羹里下了泻药,就在奴婢检查完后,一转身下的。”
银宝鼻子灵光得很,对各种药材药粉嗅觉敏感。
翡翠等人猛地抽了口气。
泻药!
泻药对普通人来说可能痛苦拉上两三天就过去了,对孕妇来说,那可是落胎的药粉。
“馨瑜郡主好生毒辣!”
珊瑚气得握紧了拳头,“竟然想对娘娘不利!咱们去找她算账!”
“慢着。”
福元圆淡声开了口。
她半垂眸子,今日这一事让她对馨瑜郡主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胆大在她的地盘,围着那么多婢女的情况下竟然敢对她出手;
心思缜密知道定会有人检查茶羹,将下药放在检查后进行;
果断狠绝被发现下药后直接将证据销毁,把茶羹全部吃掉。
一个对自己狠的女人。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向银宝:“既然馨瑜郡主不惧泻药,银宝,本宫记得你研制出一种比市面上的泻药厉害百倍的泻药?”
银宝拍着胸口:“不错,能让人一天十二时辰都坐在恭桶上!”
“给馨瑜郡主送上一些。”
“成!”银宝双眼亮晶晶。
“上次制的痒痒粉还有吗?”福元圆又问道。
银宝忙点头:“多着哩,除了痒痒粉,奴婢最近还整了一种用了后浑身长疹子的药粉,又痒又疼还不能抓,一抓就破皮伤颜。”
“都带上,好好孝敬馨瑜郡主。”
“是!奴婢遵命!”
银宝匆匆跑了出去,福元圆又看向珊瑚:“珊瑚,你去大门外等着,只要殿下回来,就务必直接请他回韬正院,不得被旁的任何人拦截了。”
珊瑚眼睛一亮,倏地就明白了娘娘的意思,忙屈膝道:“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大门上守着!”
“翡翠,”福元圆看向最是沉稳妥当的大丫鬟,“你留心茗香院的动静,如果传出郡主身子不适,就去问问要不要请宫里太医过来诊治,提一嘴要不要住进宫里去。”
翡翠凝眸想了想,应声而去。
留下琉璃服侍在旁:“娘娘,馨瑜郡主害您不成反倒自个儿吃了泻药,难道她还有脸去皇后娘娘那边说此事?”
福元圆勾唇:“她的心思又岂是咱们能料想的?”
以馨瑜郡主的功力,这事情到了她嘴边恐怕脏水都会往太子府泼。
若是她不想留在太子府,尽管去宫里闹。
不过,有银宝的药粉在,恐怕馨瑜郡主会难受得连害人的心思都起不了了。
那厢馨瑜郡主急急回了茗香院,将食盒的茶碗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