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晋王府。
福元青正临窗看书。
翠枝挑帘进来,屈了屈膝:“娘娘,王爷又去了王妃那儿了。”
福元青闻言,眉梢微微动了动,看向书本的眼睛却抬也没抬。
“这半个月王爷日日都在王妃院子里歇息,”翠枝沉不住气,唠叨道,“往日每隔三天都会在娘娘这里宿一夜,现在是隔三天过来看看就离开。”
“这府里都说王妃现在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宠得不得了。”
福元青依旧不为所动,轻轻地翻了一页书,继续细读。
翠枝见状,着急地跺跺脚:“娘娘,这事儿您不能不上心呀!总得想想对策,不然回头王爷的心全被王妃勾走了,可怎么是好?”
福元青被翠枝吵得没办法,将眼睛从书本挪到翠枝脸上,开口道:“俊哥儿睡了吗?”
翠枝张圆了嘴,眨眨眼回应:“奴婢刚去看了,小主子睡下了。”
“那就好,”福元青站起身,“本宫有些乏了,伺候本宫午歇吧。”
“是!”
翠枝应了吩咐,扶着福元青进了里间,伺候她脱去外衣躺下,又将被角掖了掖。
见福元青缓缓地闭上眼,翠枝心头满满的话卡在喉咙却又没法诉说。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闭上眼的福元青嘴角却浅浅地勾起了一抹笑。
秦旭的变化已有半个月。
原本她对秦旭日日宿在福元华处亦是不解和不安,但数日前她送汤羹去前院书房,不巧听见了秦旭和心腹小厮说的话。
“王爷,”心腹小厮道,“王妃爱吃的点心已经买回来了。”
福元青当时听得面色微青,差点忍不住转身就走,耳边却传来秦旭淡淡的询问声:“药放进去了吗?”
福元青顿足,带着疑惑和不解竖起了耳朵。
“回王爷,药粉已经下好了。”
秦旭似是满意地点了头:“放着吧,一会儿本王亲自送去王妃那里。”
福元青走避得及时,未被秦旭发现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然而秦旭的话却在她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
秦旭为什么会给福元华用药?
用的又是什么药?
他这段时间的反常是真的对福元华宠爱,还是另有原因?
这一个个问题在福元青脑海里盘旋,让她困惑异常。
从秦旭暗中吩咐人对福元华下药的举动来看,必定不是什么好的药。
而为什么要对福元华下药……
一个想法倏地钻进了福元青的心里。
会不会是因为福元华不能有身孕,所以秦旭对她出手了?
亦或是秦旭知道了什么?
这一切的谜底在隔日从翠枝嘴里听到的一句话得到了答案。
“娘娘,”福元青犹记得那天出府办事回来的翠枝好奇地眨着眼,“奴婢路过前院的偏院时,看见了一个嬷嬷长得好像胡嬷嬷呢。”
这句话宛如惊天之雷直接撞落在福元青的心上。
胡嬷嬷!
当时爹娘让胡嬷嬷将她是凤命的事告知兴平侯府,结果被福元华截了胡,顶替了她的名字。
福元青登时明白了秦旭的一系列变化所谓何来。
甚至猜到了他给福元华下的会是什么药。
元华,她自幼疼爱的妹妹。
夺了她的名分。
杀了她的母亲。
兴许她的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而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因为福元华的离去,应该快要回到她的手中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
福元青微微笑了,眼角却滑落了一滴泪。
楚王府里却是一派喜气洋洋。
得知了媳妇有喜的淑贵妃让人送了好几车的补品去了楚王府,府里头张灯结彩,楚王甚至给府里所有下人都发了一个月的月银做赏赐。
屋子里,佟璐正拿着药粉用力戳在秦昊的额角。
“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佟璐狠狠地将药粉碾在秦昊的伤口上,“和晋王一道栽下湖没受丁点儿伤,回来在自家门栏上倒是把头给撞破了!”
“那么多下人都瞧着呢,”佟璐白了秦昊一眼,“就不觉得丢人?”
秦昊傻傻笑着,仿佛额角一点都不疼似的:“媳妇怀孕了,我这是高兴的!有啥好丢人的?我要做爹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喜事喜得把头都给蹭破了,”佟璐面上一热,原本的怒气去了七八分,用纱布给秦昊把伤口贴上,“回头去了宫里,母妃怕又心疼了。”
“才不会哩!”
秦昊摆摆手,“以前在外头打架弄得到处是伤口,母妃只会丢给我一句活该,从来不心疼!”
佟璐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淑贵妃怎可能不心疼?
不过是怕这家伙恃宠而骄罢了!
把手边的药箱收拾好,她拉住秦昊:“快来给我说说,今天你和晋王是怎么掉下湖的?”
秦昊挠挠头:“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佟璐不解,她可是听说晋王运气不好,落到水里后正好跌进了太子府用来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