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泽声音不大,但他清醒的短暂时间里,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关注着他,是以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莫将军本对福元圆等人犹有疑虑,此刻放下了心,便对几位大夫道:“配合太子府的大夫对太子诊治。”
随后他又朝福元圆拱手:“前线军情紧急,本将先去略做安排,稍后再回来探望太子殿下。”
“多谢莫将军。”
福元圆将莫将军送出帐外,回来时银宝已经与众位大夫一起准备为秦泽拔箭。
驻足看了片刻,福元圆走出帐外,找到一名太子带来的亲卫,问道:“田七,你随我来。”
被称作田七的亲卫一脸懵逼。
虽然这位公子是安顺老大带来的,但他怎知他的名字?
然而这位公子身上熟悉的气势让他蓦地一凛,还没想个明白就跟着福元圆去了一边。
福元圆要了解的是今天战役的情况,正好田七身为秦泽的亲卫,有随他一起前去营救秦昊。
“苗阿国只出兵了千余人,楚王自动请缨出战,莫将军和殿下都同意了。”
田七老实交代,“楚王带兵战胜了敌军,领着士兵追击而去,哪知却中了敌军的埋伏。”
“楚王的亲卫杀出重围前来报信,殿下领兵前去营救。”
“我们赶到的时候,楚王正被苗阿国的几位将士围攻,眼见楚王被人砍了一刀,殿下带着我们冲进战团……”
田七口拙,说得语无伦次,福元圆却听得揪心。
秦昊一时大意中了埋伏,本身受了不浅的伤,所幸没有正中要害,只需好好养伤就行。
福元圆听完后,沉默地摆摆手让田七离开,独自望着西下的夕阳思忖。
很快,营帐里有士兵端着血水盆子跑了出来:“箭头拔出来了!”
福元圆闻言,忙跑了进去。
屋里原本对银宝有成见的几位大夫神情各异。
眼前这个小子取箭头的功夫竟然丝毫不比他们这些常年在军营处理外伤的差。
那份果断和精准甚至还在他们之上。
银宝压根没在意大夫们的表情变化,见福元圆进来,立即禀报道:“公子,幸好殿下穿了铠甲,那箭头并算太深。”
身后的大夫们嘴角抽了抽。
整只箭头没入了三分之二还不算太深,要真是全部没入了,怕是就难救了好吧。
将托盘上的箭头和箭矢递给福元圆,银宝又道:“公子,箭在这里。”
此时,听闻顺利拔箭的消息,莫将军赶了过来,同福元圆一道看向托盘上的箭。
“这是苗阿国的箭吗?”
福元圆见箭矢上没有任何标志,不由产生了疑问。
莫将军摇头:“苗阿国的箭比这支箭长,而且上面会有苗阿国的标记。”
莫将军边讲,边走向书案让的箭筒,从中抽出一支箭给福元圆看,“这是苗阿国最常用的箭。”
“如果是敌军射箭,”福元圆用常理推断道,“不用军队的箭的可能性有几成?”
“不到一成。”莫将军拧眉。
能够在战场上射杀敌军将领,苗阿国根本无需避讳用箭。
福元圆亦是作如是想。
“莫将军,”她压低了声音,“此箭会不会并非敌军所射?”
莫将军虎目蓦地睁圆。
他直觉想反驳福元圆的猜想,但回念想到军队在这一次一次战役中出的岔子,顿觉冷汗涔涔。
“解药熬好了!”安顺挑起帘子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食盒,身后跟了一群将士。
将士们见到莫将军,忙拱手道:“将军,我们听说殿下的箭拔出来了,又有神医来解毒,所以来探望殿下。”
莫将军扫了一眼几位将士,都是他挥前最得力的人。
他淡淡摆摆手:“你们有心了,过去看一眼便罢,莫要影响殿下疗伤。”
“是!”众人声音不大,却很整齐。
营帐内一时挤满了人。
福元圆早随着安顺一同到了秦泽榻前。
“银宝,解药熬好了,”安顺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下,询问道,“可是现在喂殿下服用?”
银宝扫了眼榻前站满的将士,拧眉道:“解药越早服下越好。”
安顺忙将解药的药碗端了出来,福元圆伸手接过:“我来。”
秦泽趴在榻上,安顺和田七轻轻将他扶起半身,福元圆看着他那发紫的俊脸,盛起一勺汤药吹了吹。
正欲将汤药伸向秦泽嘴边时,忽听得阿苏圣女冷声道:“你是叛徒!”
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阿苏圣女不知何时钻进将士当中,一手揪住一个将士的衣领,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了一长串咒语,一道青光从她袖口飞出绕那将士数圈,那将士忽地口喷一道血箭,颓然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
莫将军呵斥一声,众将士散开,将中间的阿苏圣女和倒地将士露了出来。
“他用巫术。”阿苏圣女义正言辞地看向莫将军,伸脚一踢地上的将士,将那人紧握着的手心一把踩开,露出一节奇怪的木头。
“这是巫术用的木引,”阿苏圣女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