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宝迟疑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秦泽报告:“那领头汉子虽然蒙着布巾,但他那打斗的功夫,银宝似曾相识。”
秦泽眉一挑:“你认为是什么人?”
“西北边塞守城军队的将士。”银宝眯起眼,想当年西北战役缺少军备,她随娘娘前往西北送军资,和那些将士可是切磋过的,“不仅那领头汉子,旁的贼子的功夫刀法,和西北军队的将士极为相似。”
她又挠挠头,“不过,这只是银宝的猜测,不知是否正确。”
安顺听得仔细:“可小的跟那些贼人打斗时,倒觉得他们的路数更像山寨匪子。”
“可惜那领队头子水性甚是了得,让他逃了去,”银宝一捶拳头,“不然好生审问一番便知。”
秦泽沉默半晌:“安顺,吴县令那边的审讯情况跟紧了,让及时上报过来。”
辎重船寻回,抵达丰安县后,朝廷派出的人手也已经到了丰安县待命。
重新安排官兵上了船,让他们继续护送辎重船迅速前往西南边疆,秦泽和福平远一行人才回返京城。
当天下午放衙,秦旭又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正在打理桌上摆放的一盆兰花,他慢条斯理地拿着剪刀修剪叶子,久久才道:“旭儿,可是为辎重船一事而来?”
秦旭颔首:“外祖父,旭儿刚得到消息,辎重船被皇兄找到了。”
镇国公慢悠悠地将剪刀放下,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手,眉眼不抬:“外祖父已经知晓了。”
“外祖父,旭儿听闻那平县县令将咱们山谷里的兵丁全数抓回县衙审问,”秦旭皱眉,“这……”
镇国公转头缓缓看他一眼:“并非全部兵丁。”
秦旭目露困惑。
“山谷里的兵丁只留了五十余人,”镇国公不紧不慢地解释,“由仇副将带领,本意是让他们尽快将辎重运到地道送出山谷,哪知还是慢了一步。”
“仇副将已然潜水逃脱,”镇国公道,“余下的五十兵丁并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内情,就算是审问也审不出什么来。”
“旭儿,无需忧心。”
秦旭看着镇国公运筹帷幄的神情,不由默了默。
“只是那艘辎重,”镇国公捋着胡须,“可惜了。”
“是的,倘若皇兄晚上半日,”秦旭坐下喝了口茶,“兵丁们必能将那些辎重运到地道,那样就算他们赶到山谷,也只能空手而归。”
待秦泽安排好一切事情,携福平远一道返回京城时,平县山谷那群贼人业已经在吴县令的安排下由兵士押解入京。
抵达京城后,秦泽和福平远衣不解带奔向衙门处理公事,连回府的闲暇都不曾有。
忙碌到深夜时分,秦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太子府。
“阿泽。”
福元圆早就从银宝那里了解了整个行程的情况,“晚膳可用过了?”
秦泽点头:“在户部用过了,不过,”看着福元圆满是关怀的脸,他摸摸肚子道,“现在又饿了。”
福元圆闻言,心疼地拉着他去了膳厅,吩咐庞嬷嬷送上宵夜。
陪在一旁用了小半碗翡翠鲜虾云吞,福元圆撑着下巴看秦泽大快朵颐。
户部的膳食该有多难吃呀?
秦泽拿起碗喝了一口汤,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还是和满满一道用膳最舒服。”
“阿爹也回府了吗?”福元圆眨巴晶亮的眼。
“岳父回去了,他之前受过腿伤,”秦泽将福平远的事大致描述了下,“不过如今已无大碍。”
若不是福平远执意回衙门做事,进京后秦泽便想送他回平国公府休息。
福元圆提了提心:“明日我回国公府看看。”
“这次辎重船是什么人指使下被盗走的可有结论了?”
秦泽摇头,之所以忙到深夜才回府,就是因为审讯那些贼人的事。
贼人都是从各地山匪组成的队伍,号称一年前就在山谷里训练。
本就是为了谋生四处抢掠的人,有人管吃管喝还按月发银两,自是愿意卖命。
况且在山谷里自在,除了每日定时练习功夫就没别的事情,比起做山匪风餐露宿还要躲着朝廷追捕不知好了多少倍。
“银宝说那些贼人的功夫路数有些熟悉,”福元圆问,“可有审问这个方面?”
“都说是他们领队教的功夫,”秦泽眯起眼,“至于是什么路数一概不知。”
“那领队是什么人?”
“无人知晓,”秦泽仍是摇头,“分开审问,每个人的供词都相差不远。”
“说那领队平日里就戴着面巾,连长什么样子都没人见过。”
搞这么神秘?
福元圆心中暗嗤一声,定然不是什么好鸟。
“阿泽,”她目露深思,食指轻轻叩着桌面,“这事情看起来蓄谋已深,连败露之后还能将手尾擦得这么干净,可见对方老谋深算至极。”
秦泽渐渐握紧了拳。
福元圆说的就是他所想的。
杀害朝廷官吏,盗走辎重船,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天理难容的事。
不止秦泽和福元圆,庆元帝此时在御书房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