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早朝。
有官员举奏直指户部右侍郎福平远知情不报,疏于值守。
说的是前段时间朝廷送往西南边疆的辎重丢失一事。
大庆国西南边疆接界苗阿国,年后就时常有收到从西南边疆传回来的军情,言称苗阿国年后不时骚扰大庆国的边界,不时引发小型战役。
而在半月前,西南边疆守将莫胜成将军传回奏报,苗阿国对大庆国正式下了战书,两国交界处开始爆发战役。
本来,苗阿国面积不过是大庆国的十之一二,在大庆国眼里根本无需一惧。
但苗阿国出兵诡谲,又擅长用毒,真的打起战来还是得耗费不少财力兵力。
莫将军上奏请求朝廷支援足够的物资,以备拉长战线抗敌所用。
朝堂为此事探讨了几日,终于决定由户部张罗十万辎重送往西南边疆。
而户部主要负责此事的人便是福平远。
十万辎重准备起来并不容易,福平远为了这事情接连几日没回国公府休息。
这才刚将辎重送出去不到三天,就有官员举奏说辎重丢失,要问他的罪。
金銮殿上,福平远一脸懵逼。
户部所有官员一脸懵逼。
就连秦泽,也是深感莫名其妙。
只是,又有种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庆元帝龙眉一皱,沉声问道:“前几日发出去的辎重出了什么事?”
户部一干官员集体沉默。
他们不知道啊!
刚送出去三日的辎重,没听说有问题呀!
众人齐齐扭头看向举奏的官员。
这人莫不是瞎说的吧!
说话的官员垂眸掩饰住眼底的一丝兴奋,他抬眼偷偷觑了下晋王秦旭,收到晋王的暗示眼神后,往前走了一步:“回禀皇上,臣今早刚得知一个消息,户部送去西南边疆的辎重船有一艘不知去向。”
这话一出,登时金銮殿上阵阵窃窃私语。
户部整理的辎重由陆路送到锦江边后,将会装成五艘大船沿着将一路往西南而去。
十万辎重共装载了五艘大船,昨日早朝刚听户部右侍郎福平远禀报过,殿内的官员们都记忆尤深。
这刚一日过去,就回传消息失去了一艘?
那可是二万两白银的辎重啊!
“此消息当真?”庆元帝眼底氤氲着风暴,沉沉地扫过殿中众人。
举奏官员拱手道:“千真万确,此事关系到我大庆西南近万兵士对阵杀敌,臣见福大人一直不提此事,才越俎代庖将此事禀明,还请皇上定夺。”
“福平远,”庆元帝冷声问道,“你可有话说?”
福平远撩袍跪下:“臣对此事尚无知晓,请皇上降罪。”
庆元帝看着福平远:“速速下去查明情况,再来回禀!退朝!”
户部一行官员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金銮殿,急急赶回户部衙门。
秦泽素来监管户部各项事宜,对这件事同样很上心,跟在户部官员之后去了户部衙门。
晋王秦旭等人则不紧不慢地离开。
冷眼扫过前头着急的匆匆身影,秦旭嘴角微微一勾。
程奇正的事情,他总是要慢慢清算的。
户部衙门鸡飞狗跳地乱成了一锅粥。
户部尚书刘平带着一众户部官员退朝回到衙门,今天早朝上虽然被弹劾的官员是右侍郎福平远,但军资筹备的工作可是户部上下齐心协力一同处理的,庆元帝的怒火可不是光朝着福平远一个人,而是对准了整个户部!
“孙远那个老匹夫!”
刘尚书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他嘴里骂的孙远就是早朝上弹劾福平远的礼部郎中,“平远,你快去看看通讯处是否有最新消息过来了,咱们昨天下衙前不是才说了五艘辎重船上了河,已经安全行驶了大半日了?”
刘尚书扭过头,身后站着不少户部官员,却不见福平远,鼓起脸问,“平远呢?”
一官员忙回应:“一进衙门,福大人和殿下就往通讯处去问消息了。”
刘尚书吸了口气:“走,一起去通讯处。”
众人齐齐走到通讯处,就看见福平远和秦泽双双皱着眉头低声说话。
“刘大人,通讯处的消息仍是与昨天下衙时一般无二,并未收到传讯说辎重船出了问题。”
大伙儿松了口气。
想起朝堂上的事,刘尚书双眼冒火:“那孙远是怎么听说消息的?难不成比我们第一线的消息还灵通?这个老匹夫!如果不是因为他平日里就只会写溜酸的文章,老夫可要怀疑是他偷了咱们的辎重船还反咬我们弄丢了船!”
有官员疑惑道:“刘大人,会不会是孙大人胡诌的?”
“一准是礼部太过清闲,”又有官员附和,“孙大人才没事找事。”
“咱们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为了十万军资大家伙可都多会儿没睡过安稳觉了。他们礼部不能这样啊!”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福平远和秦泽却并未说话,两人暗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尊尊户部大神站在通讯处讨论事情,可没把通讯处的小吏吓得如坐针毡。
平日里何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