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表哥?
福元圆的问话让秦泽不由好奇地透过窗户看了下去。
只见大街上已经围隔出了一片区域。
在区域内是报名参加画会的才子们,共站了三排,每排约有六七人。
每个才子身前架着一应画具,还摆放了桌几,桌几上有茶水点心。
而福元圆指的方向,正好是在第三排最右边的位置。
那个身穿墨蓝锦袍的公子,不正正就是出京求学的常益德吗?
自从常益德离京求学后,因为各种事宜忙碌,秦泽还真的不知道常益德竟然来了扬州城,而且过年去常府拜访的时候,亦只是听常太傅提及学业为重是以常益德未曾归京过年。
来扬州城偶遇的‘花魁画会’居然能遇见故人,众人不由得更加兴致勃勃地观看起来。
随着日头爬升,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
当然大多数都在看难得一见的花魁以及站在一楼门前的一众蘩红楼的姑娘们,也有不少人是仰慕扬州城的才子而来。
作画是细致活儿,花魁画会规定的作画时间是半个时辰。
于是,银宝又利落地让小二上了不少酒菜,好使得主子们一边品尝扬州城美食,一边等待才子们作画。
纵然坐在二楼的雅间,街上闹闹嚷嚷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
福元珠歪着头听了听,好奇问道:“二姐,外头人说扬州四才子都来了呢,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福元圆瞥了瞥外头,颔首道:“你瞧,第一排中间那四位正是扬州城最出名的四大才子。”
“从左到右分别是徐伯清,文祯,朱子仲和唐衡,”福元圆侃侃而谈,“这四人皆以才华横溢,性情洒脱而深受扬州人所推崇。因为四人皆在应天书院读书,又称应天四子。”
闲聊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有不少人已经完成了作画。
待时间到了,主持人又在铜锣声中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下面马上就要揭晓今天将我们蘩红楼头号花魁画得最好的画作,我们从第一幅画开始给乡亲父老们展示!”
街上登时安静了。
人人都垫着脚尖歪着脖子看向场中。
一幅幅的画作被丫鬟们抬着展示在众人眼前。
“快看徐公子的画,”人群里响起一声赞叹,“徐公子真不愧是四大才子之首,把那花魁的神韵和体态描画得栩栩余生,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不算什么,徐公子的画本就是扬州城第一,”一旁有人附和,带着笑谑的声音,“你们可发现这画另有玄机?”
“玄机?什么玄机?”
几乎四五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玄机什么的,他们最喜欢了。
快点儿说出来,别卖关子!
笑谑之人显然是个识时务的,手中纸扇一收,啪地拍在掌中:“你们瞧瞧徐才子的画,那花魁的右脖子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人们眯着眼看过去:“没错,有!看到了!”
“你们再瞧瞧二楼坐着的花魁。”
语毕,人们齐齐扭头看向花魁:“诶,那花魁脖子都没露出来,哪里瞧得见有没有红痣?”
时值冬日,花魁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围领,莫说红痣,就连脖子上的一丝肌肤也看不到。
“这可不就是玄机之处了!”
那笑谑之人嘿嘿一笑,“看来咱们徐才子艳福不浅哪!”
周围的人明白过来,登时哄堂大笑。
福元珠早就趴在窗边看热闹,对闹哄哄的人群惊叹不已:“二姐,这扬州城真真太有意思了。”
随着一幅幅画作的展示,众人或惊艳,或叹服,就连秦泽也忍不住点评道:“扬州城的才子们画功都颇为不俗,皆在水准之上。”
福元圆笑眯了眼:“阿泽不会因为他们画的是花魁而心生反感?”
秦泽挑眉,好笑道:“为夫是这样目光窄浅之人?”
趴在窗边的福元珠略有羞涩地用手堵住了耳朵,自打离京以来,她便发现二姐和二姐夫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和她认知中夫妻的相敬如宾简直是天地之别。
两夫妻的情话绵绵时时让她检讨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太过碍眼。
哎!
若不是扬州城这么好玩,她一定会躲在沈府的小屋子里,不打扰二姐和二姐夫的。
“常大公子的画作摆出来了,”银宝低呼一声,“哎呀,画得跟那天仙人儿似的,好美呀!”
常益德位置排在最后,是以他的画作是最后一幅被展示的。
福元圆眯眸看去。
果然如银宝所说,常益德笔下的花魁不仅毫无俗世凡尘的脂粉气,反而平添了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
常益德在作画上本就有极高的天赋,不过寥寥数笔,就勾勒出花魁的容颜身姿,尤其是那绝尘的气质,比起扬州城才子们的画作来说,更让姑娘们心喜。
纵然只是任人糟践的楼里姑娘,谁个不是打心底希望自己能脱凡于世?
是以,原本手里捧着小花想要给四大才子的画作送过去的姑娘们,都纷纷倒戈走向了常益德。
常益德面带俊雅的微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