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水县严守城门,竟然将青衣少女刘姑娘画了画像搜查往来百姓,让刘姑娘一时又羞又气,差点哭晕过去。
福元圆朝银宝递了个眼神,银宝会意,上前一步道:“在下略通三分易容之术,刘姑娘请随我来。”
刘姑娘闻言,稍稍一惊,旋即又略带欣喜。
方才那一瞬间她以为再也回不去清水县,而今银宝又为她点燃了希望。
随着银宝上了马车,不过一刻钟功夫,再下来时,刘姑娘和她的婢女已然换了个模样。
秦昊看得眼睛溜圆,狐疑地瞅瞅银宝,在秦泽耳边低语:“这沈公子的小厮怎端的这般厉害?该不会也是易容的吧?”
秦泽被口水呛得猛咳了几声,瞪了一眼秦昊道:“还不赶紧进城去办正事儿!”
众人排队进城,自是顺利不提。
进去之后,刘姑娘虽归心似箭,但到底知道此时不宜鲁莽,便随着众人寻了客栈先行入住。
秦昊早在进城一霎就以打听消息为由溜开了去。
秦泽安排安顺去探听刘典簿家中情况,不疾不徐地打量着清水县的民生民情。
连月的雨水对清水县影响看似并不算太大,今天雨停放晴,虽是已快到傍晚时分,街上仍然颇是热闹。
待在客栈收拾安置后,安顺不多时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清水县,但安顺平日里做惯了打听消息的活儿,自有一套好法子。
“刘姑娘逃婚的事情在县城里传开了。”
安顺觑了眼坐在一旁紧张聆听的刘姑娘,继续道,“外头在传刘典簿因办差不力下狱,何县令依旧信守承诺让儿子抬刘姑娘过门做小妾,备受赞誉。”
刘姑娘忍不住尖叫一声:“他撒谎!我爹根本没答应让我过门!”
安顺摸摸鼻子,对着刘姑娘激动的情绪,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刘姑娘别急,”福元圆开口安抚,“我们先听安顺说下去。”
安顺点点头,继续道:“不清楚情况的百姓自然对何县令交口称赞,但小的去了刘姑娘家附近的巷子打听时,明白内情的百姓虽没敢说太多,但神情间看着都是不赞同的。”
刘姑娘稳了稳情绪,连声问道:“可有见着我家里人?我娘她还好吗?”
安顺摇摇头:“你家的门紧紧闭着,因为担心打草惊蛇,小的没有上前去敲门。”
“倒是听邻居说刘姑娘的娘亲似乎病了。”
刘姑娘闻言,颓然地软倒在凳子上嘤嘤哭泣:“都是我的错。”
众人无奈,安抚一番刘姑娘,让她的婢女带她先去房里休息。
又过了不多会儿,秦昊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一进屋里就拍着桌子道:“大哥,快把你带的官印给弟弟用用!简直是岂有此理!居然说弟弟是骗子!”
秦泽打量了秦昊一眼,斟了杯茶推过去:“先喝口茶,说说是怎么回事?”
话说秦昊一进城门,就自觉主动脚底生烟跑去打探情况。
刘姑娘逃婚的传言他自然都听说了,遂直接去了县衙,想要找那县令出来好生问问话。
哪知县衙守门的小兵,根本就不鸟他。
无论秦昊好说歹说都不让进,最后还举着长枪把秦昊给赶跑了。
把秦昊气得七窍生烟。
“那守门的居然说我是骗子!”
秦昊猛地灌了一口茶,站起身道,“说我这打扮穿着,就是那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还说我装京城里过来的官儿,是不要脸!说我再不走,就直接把我抓了去蹲牢儿!”
“大哥,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秦泽和福元圆抬眼看向秦昊,动作一致地摸了摸下巴。
秦泽道:“人家守门的也不容易,你这模样看着,确实和下河村的村民差别不大。”
秦泽出门并没有明面上打着太子的身份,衣着装束不过是普通公子的模样,带的官印除了太子的玉契之外,更常用的是从户部拿的一个官印。
秦昊更是简单,不仅只身着平常的衣裳,连官印都没带。
而先前途径下河村时,听闻洪水对田地冲刷厉害,怕是会影响到田地的品质,便兴致冲冲地将课堂里曾学过的关于田地的知识显摆了几句。
村民听到这样一个锦服公子居然能说上几句像样的土话儿,顿觉田地复苏的希望怕是能靠着这位公子给解决了。
于是就邀请秦昊下田一起去看看,顺便讲解下迫切需要处理的问题。
秦昊对着村民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到底说不出来。
便一咬牙跟着一道下了田去勘察情况。
是以身上那袭质量上乘的锦袍,因为溅满了泥浆,惨不忍睹。
福元圆忍不住笑了,用折扇挡了挡脸道:“三公子不若先梳洗更衣后再细谈?”
安顺倒是实在,将屋里的镜子给秦昊递了过去:“三公子,您脸上还有好些泥没擦,要不小的去给你打盆水过来?”
秦昊瞪了安顺一眼,拿起镜子对着一照,脸蓦地黑了,扭头对自家小厮吼了一句:“怎的没提醒小爷?!”
小厮扁扁嘴,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