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昊不说还好,一说倒是把秦泽给气到了。
他好端端地和媳妇一道出门办事,小俩口不知多蜜里调油的,偏生被秦昊一个大脚插进来,连同一个房间都不行!
大伙儿来说说这合理吗?
隔壁是俏生生软乎乎的媳妇儿,自个儿却只能对着墙壁瞪眼睛。
“大哥记得驿馆后院有片空场地,”秦泽皮笑肉不笑地一手搭在秦昊肩膀上,“咱坐久了不如去切磋切磋?”
秦昊敏感地感受到嗖嗖冷风,摸摸鼻子道:“大哥,这外头还下着雨呢,隔天再找您领教呗?”
秦泽露齿一笑:“正巧那片空地上头搭了棚子,不碍事。”
“大哥,”秦昊被秦泽箍着往后院走去,犹自挣扎,“弟弟认输成不成……”
……
到了傍晚,绵延好几日的雨渐渐歇了。
驿吏传来好消息,官道的疏通工作完成可喜,预计入夜就能通路。
众人商量着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上路。
没有星星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寂静清冷。
福元圆躺在床上,忽听得门被轻轻推开,随后是秦泽和银宝低低的说话声音响起。
秦泽吩咐银宝去旁边的屋子休息,银宝自是领命不提。
“满满。”
动作利落地爬上床,将软绵的身子捞入怀里,秦泽发出满足地叹息。
因为三皇弟那个混小子,他可是忍了一天没靠近媳妇了。
闻着熟悉的香味,将脸埋在福元圆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福元圆本已恹恹欲睡,在秦泽怀里找了熟悉的舒服位置挨着,微扬嘴角闭上了眼。
夫妻俩甜蜜又舒适地缓缓入睡。
忽地,隐约传来了隔壁的一阵拍门声。
两人齐齐蹙了蹙眉。
随之是秦昊不大不小的声音:“安顺,我就找大哥说几句话。”
然后是安顺的回应:“主子已经睡下了,三……公子有事不如明日再说?”
“大哥哪有这么早睡?”秦昊不依不挠,“安顺,我就说一句话。”
两人磨来磨去,虽说安顺执意守门不让进,但秦昊大有不让进今晚就不走的气势。
夫妻齐齐叹了口气。
秦泽睁开眼,在福元圆耳边低语:“我去去就来。”
无奈地从窗户溜了回去,再回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媳妇揽在怀里,秦泽心中暗骂一句秦昊,才渐渐睡去。
翌日。
众人早早就收拾好出发。
秦昊顶着一个可疑的熊猫眼,幽怨地跟在最后。
昨日和大哥练功夫对打时顶多是揍揍他的胳膊腿的,昨晚他本着好好认错的心态去维护兄弟关系,得到的却是一只熊猫眼。
他大哥最近心情很不好啊!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公务上不曾听说出了什么岔子,莫非是家宅不宁?
哎,可怜的大哥。
连带着可怜的他。
“三弟,你坐马车还是骑马?”秦泽双臂抱胸,扭头问道。
秦昊忙打起精神,露出爽朗的笑容:“这天气见好,自然是骑马。”
秦泽点点头,示意安顺去牵马。
随后就跟在福元圆上了马车。
“诶,大哥你咋不骑马……”
秦昊摸摸鼻子,看了眼用背影回复他的大哥,从安顺手里接过缰绳。
停了一夜的雨,天虽阴阴沉沉,但到底官道通了,众人心情轻松不少。
走了约摸小半日,到了午膳时分,寻了一处平地停下歇脚。
午膳用的是在驿馆打包的干粮,众人随意填了肚子,不打算耽搁时间继续出发。
“公子,”去路边小溪洗手的银宝回来时,面色沉重,“小的见对面不远处的村子,似乎有些状况。”
福元圆闻言:“怎么了?”
“好像有不少村民坐在田埂边哭。”
距离不算近,银宝只是依稀听到哭声,但那哀恸的气氛,隔了老远仍能感受到。
秦泽和福元圆互视一眼,正欲说话,就听青衣少女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众人朝她看去。
“我们清水县这个月一直接连不断地下雨,我听阿爹说下游有些村子被水淹了。”
“毁了许多农田,”青衣少女皱了眉,“阿爹为了此事和何县令争执过几次,希望何县令尽快救济这些村子,奈何何县令总说阿爹危言耸听,最后就是因为这事将阿爹下狱了。”
秦泽拧了眉:“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待靠得近了,清晰可见田埂边分散地坐着不少人,个个神情呆滞地望着田地,愁容满面。
哭声断断续续,让人心都揪紧了。
众人下车走了过去,走到最边上的一对夫妻身边,秦泽开口问询。
那对夫妻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妻子怀里抱着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似乎哭红了眼,低声道:“娘,囡囡饿……”
年轻丈夫见到秦泽问话,神色间有些紧张瑟缩,但说话条理分明:“村里遭了洪水,不少人家里屯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