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排人去通知仵作前来验尸,又留下了数名兵士看管犯案现场,得力属下押着碧青郡主匆匆回了京兆尹衙门。
彼时邹世高大人正在审阅卷宗,见得力属下回来,精神一振:“可是抓到那名逃犯了?”
得力属下面带迟疑,拱手回应:“回大人,属下带人在潇洒居搜了个遍,未曾见到形似逃犯之人。倒是……”
“倒是什么?”按捺住心中失望,邹世高又问。
得力属下一拱手:“属下在潇洒居正巧遇上了杀人犯案现场。”
“杀人?”邹世高猛地站起身,“究竟是什么情况,给本官细细道来。”
于是,得力属下便将碧青郡主杀害丝竹公子之事全盘托出,并禀道:“属下将碧青郡主和潇洒居的老鸨都带回衙门了,回来的路上审问了老鸨,得知碧青郡主这半年多来是第一次去潇洒居,不曾想却遇上了杀人之案。”
“碧青郡主声称是那丝竹公子手持匕首想要加害于她,她出于防卫才反手把丝竹公子杀了。”
邹世高大皱眉头,如今被杀者已故,不能只听碧青郡主一人之词,遂吩咐道:“你立即带人再去潇洒居,将那受害者平日接触多的人都带回来审讯,务必摸清楚事情由头。”
“再者,既然碧青郡主已经半年多未去潇洒居,缘何今日突然前往,从多个方面去了解情况。”
“是!”得力属下领命,转身欲走。
邹世高又唤住他:“此事知道的人可多?”
得力属下一怔,他奉命带了许多兵士去潇洒居搜查,虽说天色已暗,但路上看热闹的百姓仍是不少。
而回衙门时,不知谁把风声走漏了出去,围在潇洒居前的民众更是不知凡几。
邹世高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摆手道:“快去处理罢!”
得力属下忙跑了出去。
邹世高撸着胡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都是啥破事儿,咋回回都让他给撞上了呢?
一想到碧青郡主他就头疼。
前些年碧青郡主杀夫的案子,就可巧不巧地落在他的手里。
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哪知却被镇国公一派极力压下,最终愣是宣扬成夫妻龃龉争吵,丈夫一时不小心撞上了剪刀上,没了。
这一大活人自个儿往剪刀上把自个儿撞没了的事情,谁信哪?你说荒谬不荒谬?
但奈何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独木难支,哪斗得过镇国公之流?
只能放任成了一桩无语之案。
偏生半年多前,碧青郡主在潇洒居与人抢夺小倌,失手杀害小倌之事,又是他经手处理的案子。
那个案子发生在潇洒居大堂里,亲眼目睹案发的人不在少数,根本没有什么疑点。
然而,待他整理好卷宗上报庆元帝时,又被太后苦心哀求拦下了。
到底是皇室宗亲,庆元帝不得不顾忌皇家脸面,最终碧青郡主赔了一大笔银子后,不了了之。
所以说,这都是什么破事!他是一点都不想去沾惹!
邹世高大人摇头叹气,头疼不已。
不过想到碧青郡主其人,邹世高就心中着恼。
此人委实是个心肠歹毒毫无人性的恶女子,仗持郡主的身份地位草菅人命,实在是可恨!
邹世高背着手跺来跺去。
不行!
他不能让碧青郡主如此一次又一次地逍遥法外!
镇国公一派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参天大树,他的能力还远远不足以正面对抗。
但这不代表不能够从细枝末节着手,去撬动这棵大树的根茎。
无论如何,从为国为民的角度,他也应该继续奋力抗争!
思及此,邹世高一吐胸怀郁气,大踏步出了衙门,上了车往皇宫方向急急赶去。
他必须在镇国公一派得知消息之前将此事禀明庆元帝。
并且,他一定要苦心劝谏皇上,不得再姑息碧青郡主这种民之害虫!
马车刚离开衙门不到半柱香时间,就有两名官员匆匆而来。
得知邹世高大人的马车去了皇宫,两人惊疑不定,商量片刻急急回返镇国公府。
而邹世高此时已经进了皇宫,一路小跑着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庆元帝正苦逼地挑灯处理奏折,听说邹世高求见,一扬浓眉:“传。”
大晚上的,若不是紧急之事,邹世高定然不会轻易进宫。
庆元帝将奏折放到一边,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
“皇上,碧青郡主又双杀人了。”
邹世高开门见山,直禀来意。
“又双?”
庆元帝眨眨眼,这是什么新鲜词语?
邹世高一拱手,这可是他在来的路上想到的词,目的是提醒庆元帝,碧青郡主可是惯犯!惯犯!
于是,他抬头挺胸,巴拉巴拉将碧青郡主今日在潇洒居杀人之事道明,随后道:“从郡主杀夫,到半年多前错手杀害潇洒居的头牌小倌,再到今天杀死潇洒居的丝竹公子,已是三次之数。是以臣用‘又双’表达愤怒之情!还请皇上定夺。”
庆元帝嘴角抽了抽,邹世高这意思莫不是若他不秉公处理,下次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