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元青成了二皇子侧妃后,又过了小半个月,平国公府传出了刘氏的丧讯。
福元圆接到了消息后独自回了国公府。
“娘,”沈氏仍在坐月子中,正逗着床边襁褓里的小元枫,“弟弟还在睡呢?”
“满月前的小娃娃都是这样,”沈氏慈爱地看着小小的肉团儿,笑着给福元圆解释,“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就是睡,身子长得快。”
“待满月后,醒着的时间就多了。”沈氏让乳娘将小元枫抱了下去,拉着福元圆问,“满满是因刘氏之事回来?”
福元圆应了一声:“本不打算回来,但担心因此让言官上了折子,对父亲和阿泽都不好,便回来和娘商量商量。”
刘氏对她们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是堂亲,她也不打算参加刘氏的丧礼。
沈氏对刘氏的恨意更甚,更是不可能这样做。
“昨日和你阿爹商量过了,”沈氏道,“你阿爹今日一早去了海棠居,把刘氏当年害你外祖父外祖母之事告诉了你祖父祖母。”
“我们二房都不会去参加刘氏的丧礼。”
福元圆颔首:“祖父祖母同意了?”
“他们相当震惊,”沈氏叹了口气,“刘氏做出那样的事,你祖父祖母早对她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为了全了阖府上下的脸面,又怎会给刘氏办这丧事?”
一个给国公府世子爷戴绿帽的夫人,放谁府里都是诛心的存在,国公府这次是捏着鼻子办丧事,是以得知二房不来的缘由后,国公爷和老夫人允了。
“这事情,还得透给二皇子府那边知晓才是?”福元圆寻思片刻,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们二房确实不宜不去丧礼。
而这个理由,却是可以光明正大告诉二皇子一派。
他们也好掂量下是让全天下都知道刘氏犯下的恶事,还是让言官举奏太子妃不参加刘氏的丧事。
沈氏和福平远商量了大半夜,自然也考虑了这些因素,因此道:“你阿爹今早去衙门会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他的想法和你一致。”
福元圆点点头,其实她和秦泽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让阿爹和阿泽去商议处理,她无需操心了。
“满满,你可知道已经查出毒死刘氏的人是谁了?”
沈氏吁了口气,“是元华。”
“你祖母找到了将那鹤顶红带去偏院,强行给刘氏灌下的婆子。”
“一番审问后,那婆子耐不住终于招认了,是元华指使她做的。”
忍不住摇头叹气,沈氏对福元华的狠毒有种莫名的怵感。
福元圆倒是不太惊讶,出事那日她就暗里琢磨了一圈,这件事她认为福元华嫌疑最大。
只是大房的事情,只要不犯到她跟前,她鲜少有兴趣去探听。
“那可是她的亲娘!”沈氏月子中本就易感,委实无法理解福元华的做法,“她怎么下得去手?”
“福元华是个利益至上的人,”福元圆将想法掰碎了给沈氏,“得知刘氏有污点,迟早会被国公府处置。她不过是想把这件事提前从中获益罢了。”
沈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不想元青嫁过去,分了她的宠爱,所以这么做了。”
“娘亲能想到这一点,但娘不能接受的是,为了一己之利,她竟然去弑母!”
“满满,以后要离元华远些,”沈氏慎重交代,“虽说我们不怯这样的人,但想想她就跟毒蛇一般,到底膈应。”
福元圆扯扯唇:“娘且放心,本来满满与她就没什么交集。”
又和沈氏拉了许久家常,福元圆才依依不舍地道别离去。
因着不想路过丧事现场,出了海天院便往偏门行去。
“娘娘,刚奴婢去前院,看见二皇子妃和二皇子侧妃哭得很是哀恸。”银宝啧啧。
前院,福元华和福元青两人一度哭晕了两回。
来往的宾客都暗道平国公府这两个姑娘孝心可嘉。
“元青,”老夫人坐在床前,亲手接过胡嬷嬷递来的帕子,给福元青擦着泪痕未干的脸,“莫要太难过了,身子要紧。”
福元青刚幽幽醒转,看见老夫人又流下了泪:“祖母,元青心里太难受了。”
虽说早知道刘氏会有这一天,但到底是亲娘,福元青着实痛苦不堪。
老夫人长叹口气,看着福元青道:“你老实给祖母说,去了二皇子府可还好?怎么这才多少时日,就生生瘦了一圈?”
福元青抿抿唇,悄然别过眼。
“可是元华给你气受了?”老夫人忧心忡忡。
得知刘氏是福元华下手毒死之事后,老夫人几乎好几夜都辗转难眠。
且不说福元华嫁去二皇子府后,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往国公府伸手。
单是对刘氏下得去毒,就让老夫人心头惴惴不安。
愈发深信福元华必然不是国公府的血脉!
国公府出来的孩子,哪有这般狠辣绝情的?
而且,让老夫人忧心的还有,福元华怕是知晓刘氏的丑事了。
一想到府里,甚至身边有福元华埋下的暗棋,老夫人就昼夜难安。
她私底下已经让胡嬷嬷仔细清洗海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