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平远自是逗自家女儿的。
秦泽虽然应庆元帝的吩咐在户部处理一些重大事宜,但并不任职。
只不过,与岳父同在一个衙门办事,秦泽平日里时常与福平远说上几句话。
福平远今日也是一早在衙门见到秦泽,才得知福元圆回府给福元华添妆的消息。
于是,趁着快到午休时分,福平远提前告了假,回府陪妻女用个午膳再去上衙。
一家三口团聚,午膳自是由秋姨准备的丰盛佳肴。
沈氏身子越发重,胃口越发好。
只不过担心身子太胖会影响生产,纵是馋得紧,也忍着不敢放开了吃。
福元圆没有什么忌讳,又许久不吃家里的饭菜,想念得紧,吃得喷香。
落在老两口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这么个直率可爱的女儿,不知道秦泽是否能够像他们一样爱护呵疼?
谁说女儿嫁出去就不用操心了?
他们还很是操心呢啊!
沈氏瞥了眼福平远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遂递了个安抚的神色过去,待用过膳她自会好好了解下女儿新婚后的情况。
福平远稍稍安了心。
用过膳,因为要上衙,与妻女说了几句闲话,福平远又匆匆出了府。
母女俩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食,沈氏问道:“满满,这些日子可有练琴?”
“仍是三日一练的习惯。”
福元圆老实交代,在韬正院没有沈氏拘束着她,但多年的习惯难以改变,所以还是维持原样。
沈氏‘哦’了一声。
她这女儿在琴棋书画上天分颇高,自幼请了名师教导,除了画作稍稍不若设想之外,其余才艺都极为出彩。
只是作为母亲,她深切知道女儿的心思并不在这些才艺上头。
与其说因为兴趣而学,不如说因为有用而学。
所以,在看明白这件事情后,沈氏便努力把琴棋书画的练习作为一种习惯去培养女儿。
福元圆未出嫁时,琴棋书画都在海天院由沈氏亲自盯着练习。
有沈氏盯着,福元圆还能认真完成任务,只要回了落霞阁,想再让她主动弹个琴什么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听闻福元圆在太子府依旧能保持长期以来的习惯,便能看出在太子府女儿过得甚是舒心。
沈氏稍稍放宽了心。
“正好,娘许久没听你弹琴了,一会儿给娘弹上两首曲子。”
娘亲有命,福元圆自是不敢不从。
想着快要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正好顺便做音乐胎教。
选了两首轻快柔和的琴曲,弹了不到一刻钟时间,卧床侧听的沈氏就睡熟了。
轻轻给沈氏盖了薄毯,福元圆倚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也睡了。
然而没睡多久,就被沈氏起身更衣的动静吵醒了。
孕妇随着月份大了,睡眠都短,沈氏每隔大半个时辰就要去解手。
既然醒了,福元圆见已是下午两三点时分,就告别了沈氏,施施然去了倚月阁。
今天的正事是来给福元华添妆。
果然如她设想,前来给福元华添妆的贵女真真不少。
福元华本身认识的人虽不算太多,但镇国公府在朝中势力大,是不少平日里不过点头之交的贵女今天都来了。
待到福元圆到了倚月阁,福元华正好送走最后一个贵女。
见到福元圆踏入倚月阁,福元华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旋即嘴角扬起了笑:“二姐,你可算来了!”
“二姐见你这边人多,怕添了麻烦,”福元圆话说得周圆,嘴角弯着一抹弧度,“便等着人少了才过来给你添妆。”
“可莫要这么说,”福元华挽着福元圆往里走,“二姐什么时候来都是元华最重要的客人。”
往厢房走去,正遇着福元青往外走来,见到福元圆来了,福元青笑得温和:“二妹来了。”
姐妹三人进屋坐下,丫鬟上了茶水点心就退了出去。
福元圆打量着福元华的厢房,目光落在偌大一个绣架上陈列的大红嫁衣:“那可是三妹出嫁的嫁衣?”
“正是,”今天来添妆的贵女们无不对这套嫁衣眼热钦羡,福元华拉着福元圆起身过去,“昨日霓裳楼刚做好送了过来,二姐过来看看。”
“霓裳楼的出品毋庸置疑,”福元圆笑着抚过嫁衣,一针一线都精致无双,“恭喜三妹了。”
福元青冷眼看着炫耀的福元华,默默起身跟了过去。
这身华丽的嫁衣,本该是她的才对。
那日在海棠居,三妹和她寻祖母做主时,本来祖母以她是大姐为由,认为霓裳楼定制的嫁衣该属于她。
然而三妹却哭哭啼啼地以退为进,同意退让出嫁衣的同时,问了一句:“只是若外人问起,为何二皇子正妃所穿的嫁衣还不如侧妃,元华该怎么回应?”
就这么一句话,让祖母放弃了坚持,将嫁衣给了三妹。
这就是她从小爱护的亲妹妹。
“大姐,你怎么了?”
福元华的声音唤醒了福元青的思绪,她微笑摇头:“没什么。”
福元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