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照顾九皇子,不过是让九皇子坐在身边,让婢女看顾罢了。
大公主了眼紧抱着虎头娃娃,任由婢女喂食汤羹的九皇子,扭过头与二公主说话。
那婢女显然是平日里照顾九皇子的人,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只是再怎么熟练,又哪里比得上自己亲娘?
觑了眼隔壁桌上紧紧盯着九皇子的云贵人,福元圆心下叹了口气。
如果她观察无误的话,九皇子恐怕是患有自闭症。
这种病症的孩子,语言发育缓慢或者停滞,与旁人不能进行目光对视,甚至智力的水平也可能比常人要低。
这样的孩子缺乏安全感,恐惧社交,将他带到人多的场合,接触陌生的人,会使他更加惶恐不安。
“小九看着越发乖巧了,”三公主歪头看了眼九皇子,“不枉大皇姐平日悉心照顾。”
大公主掩嘴轻笑:“我是长姐,照顾弟弟妹妹本来就是该做的事。”
“连父皇都夸奖大皇姐敦良淑德,友爱弟妹呢。”二公主补充。
“咣当!”
一声脆响打断了两人对大公主的恭维,九皇子身边的婢女慌乱地拿起绢帕擦拭洒落在九皇子衣襟上的汤水,见大公主冷眼看了过去,急急地跪下请罪:“殿下,九殿下方才伸手打落奴婢手中的碗……”
“闭嘴。”大公主冷冷地打断了她,“下去领罚。”
“是。”婢女垂着脸退下去。
这时,不少听见动静的人都看了过来,包括正在用膳的庆元帝。
见又是九皇儿丢丑,庆元帝不由得暗叹口气。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他前八个皇儿,除了不幸夭折的,各个都聪明机灵,才学过人。
怎的这第九个孩子,就这么愚顽不灵呢?
明明刚出生那会儿,人人都夸九皇儿长得最是好看,模样儿像他!
想到这里,庆元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罢了,到底是亲生儿子,也许像御医说的,过些年就正常了呢?
“小九,你要小心些儿呀,”大公主斥退了婢女,满面关怀地从怀中抽出绢帕替九皇子擦了擦嘴角,垂眸嫌弃地看了眼九皇子衣襟上的汤水,“还好没有烫到你,大皇姐让人带你去换身衣裳。”
云贵人早按捺不住,闻言快步走了过去,朝大公主屈膝一礼:“殿下,不如让奴婢带九皇子去更换衣裳?”
大公主优雅地直起身,淡淡地扫了云贵人一眼:“那就麻烦云贵人了。”
“皇上莫要担心,”慧贵妃循着庆元帝的目光看过去,“羽珊素来爱护九皇子,有她照顾妥当得很。”
庆元帝吁了口气,见云贵人抱走九皇儿,收回目光道:“羽珊确实有长姐风范。”
九皇子离席无非像是一个小小波澜,很快就被众人忘诸脑后。
继续听着曲儿看着舞蹈用膳。
待到餐用过大半,大公主站起身,冲着庆元帝盈盈一礼道:“父皇,羽珊近日新学了一种鞭法,趁今日是大皇兄新婚之喜,不如让羽珊舞鞭一曲以兹庆贺?”
福元圆抬头看向意兴十足的大公主,见周遭的人无一觉得意外,便知道大公主怕是经常喜欢在众人面前舞鞭表演。
身为大公主,这端的是什么爱好呀!
“皇嫂,”秦惠贴身附耳低语,“惠去趟更衣。”
“我同你一道去。”
福元圆对大公主舞鞭兴致不大,恰好酒足饭饱,散散步消消食再合适不过。
两人相携离开了太和殿,福元圆跟着秦惠往一处偏殿走去。
待更衣完走到院子时,正巧看见云贵人牵着九皇子从一处侧门走了出来。
九皇子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手里仍旧紧紧抱着虎头娃娃,仰着头对云贵人吃力地说着话。
不多会儿,就见云贵人四处张望了片刻,拉着九皇子朝她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云贵人屈膝行礼,面带感激,“谢谢娘娘先前帮了九皇子殿下。”
福元圆扬眉,瞬间便明白云贵人是为了她替九皇子挡茶水一事道谢。
遂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谢。”
言罢,她弯下身对九皇子微笑打招呼:“小九,我是皇嫂。”
九皇子歪着头,仍是避开了福元圆的目光,张了张嘴:“茶、不……泼。”
他声音含糊不清,但因为靠得近,福元圆竟是听明白了。
凝神思索了一瞬,福元圆试探道:“小九是说,不把茶水泼到皇嫂身上吗?”
九皇子忽地咧嘴笑了,宛如春天绽开的鲜花一样绚烂,使劲点了点头,将虎头娃娃抱紧在怀里:“谢……谢”。
云贵人拉住九皇子的手,歉然道:“娘娘,奴婢带九皇子殿下回去了。”
“去吧,小九怕是没吃饱,回去记得再添些膳食。”
目送两人走远,仍不见秦惠出来福元圆走到花木旁的长椅上坐下。
忽地,耳边传来两双匆匆地脚步声。
“素菊,你急什么?公主殿下还没那么快回去。”
“能不急吗?那傻子了一个上午都不会把茶水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