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话音一落,皇后娘娘的瞳孔猛然一缩。
秦泽和福元圆互视一眼,神色不变地谢过后,双双接过温热的牛乳小口喝了起来。
因为农业是大庆国最重要的产业,作为耕地的牛殊为珍贵,是以牛乳平日里是极难享用的。
见两人喝着牛乳,太后不动声色地与旁的嫔妃有一茬没一茬聊着闲话,一双眼不时从两人身上滑过。
哪知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秦泽两人依旧男俊女俏,眉清目朗。
太后不由蹙了蹙眉,这福元圆莫非成精了不成?
不怕开水烫便罢了,怎的喝了牛乳亦丝毫无恙?
愈是想,愈是看眼前的一对璧人看得心烦。
于是,太后轻咳一声,露出乏累的神色来。
皇后见状,忙起身领着一众嫔妃和秦泽二人告退。
回了坤宁宫,皇后忍不住砸了一个茶杯。
使劲揉了揉心口,面色阴晴不定地坐在凤椅上。
平嬷嬷安排人收拾妥当,清退殿中宫女,给皇后端上一盏清茶。
皇后饮过茶,将茶杯搁置一旁,把慈宁宫的事对平嬷嬷说了。
“如果不是元圆识破她们的诡计,没喝那云顶毛尖,方才在慈宁宫夫妻俩突然长了疹子,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平嬷嬷脸色白了白:“幸好太子妃娘娘见多识广,不仅避过了今日的事情,还解了娘娘您这两年的心结。”
说起这两年,皇后真心被这时不时长的皮疹烦透了心。
宫中御医不知用过多少方子,总不见好。
偏生这疹子时有时无,连御医都琢磨不定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严重起来有时让她大半个月无法见人,后宫的掌持之权只能暂时由慧贵妃代理。
有时情况稍轻微些,三五天就能痊愈。
但因着不知痊愈的时日长短,渐渐地,不少宫中事务若是来坤宁宫请示时皇后娘娘不方便处理,就会去慧贵妃那处。
如此一来,宫中不知何时有了传闻,便是皇后娘娘与慧贵妃娘娘共同掌持后宫事务。
被皮疹烦透了心的皇后,今天终于得知了真相。
想起慈宁宫里太后笑容晏晏地让人上牛乳,皇后越想越气。
害她就算了,还想让她的儿子和儿媳当众丢丑,委实太过气人!
握了握拳,皇后看向平嬷嬷:“可打听清楚了?”
平嬷嬷忙应道:“回娘娘,永和宫那边说两年前慧贵妃娘娘要的梦香根本未曾用过,一直收在库房里。”
这厢皇后面色铁青,那厢福元圆与秦泽一道回了太子府。
刚一进府,一个精炼干瘦的老头儿小跑过来行礼,“奴才戚长山见过殿下,见过娘娘。”
“有事?”秦泽挑眉。
戚长山回道:“回殿下,几位幕僚正在前院书房等候殿下。”
“知道了。”秦泽颔首,转头对福元圆道,“满满,你先回韬正院,中午等我回去一道用膳。”
福元圆应了,独自回了韬正院。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迎上来的珊瑚眨巴着一双委屈的小眼睛,服侍福元圆进了里屋。
屋里正在收拾箱笼的翡翠和琉璃,见状忙出来替福元圆梳洗更衣。
“珊瑚,今天开始要改称姑娘为娘娘了,”翡翠递上温热的帕子,软语温声道,“刚才庞嬷嬷才说过你,这就又忘了?”
珊瑚扁扁嘴:“知道了。”
“娘娘,”翡翠轻声道,“早前庞嬷嬷来说,今天起每天要教我们四人一个时辰的规矩。待到学会了,再由我们四人去教从国公府带来的婆子丫鬟。”
银宝端来了清茶:“奴婢见庞嬷嬷颇为严厉,珊瑚对娘娘称呼错了,庞嬷嬷拿出尺子就打了她的手心。”
珊瑚撅了噘嘴,她的手掌心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福元圆透过铜镜睐她一眼,郑重其事道:“今早出府前,我确实有和庞嬷嬷说过,让她教导你们宫中的规矩。你们要认真学习,可不能丢了我大丫鬟的脸面。”
“是,娘娘。”
四大丫鬟齐齐躬身应是。
珊瑚收了委屈的神色,抬脸看向福元圆:“娘娘,珊瑚会好生学规矩,绝对不会丢了您的脸面。”
福元圆满意笑笑:“除了学规矩一事,庞嬷嬷可有提如何惩罚你们?”
翡翠摇头:“庞嬷嬷说如何惩罚由娘娘定夺。”
闻言,福元圆挑了挑眉。
主子出错敢于开口提醒,处罚亦没有越俎代庖,心中对庞嬷嬷的观感稍稍好转。
“昨日之事便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银。”
“是。”四个丫鬟齐齐松了口气,还是娘娘待她们最好。
“东西归置得可还顺利?”
在她看来,成亲就跟搬家似的。
沈氏为了让女儿过得舒心,嫁妆准备得极为细致,大到家具寝具,小到花瓶摆设,无一不足。
“怕是需要些时日,”翡翠应道,“从国公府带过来的嫁妆昨日已经收入库房,这两天奴婢寻思着先将这屋子收拾妥当,旁的地方等稍晚些日子再慢慢更换。”
银宝比划:“娘娘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