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氏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舒三娘吩咐墨琴带人关好院门,守住各处的媳妇婆子,便急急带着善医术的司棋和匆匆赶来的银宝去了里屋。
司棋和银宝轮番诊脉细看,均放心地表示沈氏无事,胎相安稳。
众人齐齐舒了口气,才开始分析今日之事。
海天院向来守得紧,尤其是吃食和里屋安全,可说是如铁桶般也不为过。
守在门外等候的秋姨被传进里屋,扑通就跪倒在地。
呈给沈氏的吃食有问题,身为主厨她的罪责最大。
福元圆蹙眉,秋姨是随她们多年的厨子,自是信得过,她想了想,扭头吩咐:“司棋姐姐,你和银宝去仔细查查那些尚未用完的鲜笋。”
“是。”
司棋和银宝领命出去。
“夫人,”秋姨垂头,“奴婢该死。”
沈氏问道:“秋姨,你且将鲜笋来由仔细说说。”
“是。”秋姨抬起略红的眼,依旧有些心慌意乱。
“夫人喜欢吃鲜笋三鲜馅儿的饺子,奴婢昨日差人去大厨房问过,并没有鲜笋这个食材。”
“于是便想着亲自出府去采买一些。”她顿了顿,“今日一大早奴婢出门前,墨琴和晓画已经过来帮忙准备今天的“龙食”。”
“因为担心时间上赶不过来,”秋姨继续道,“墨琴就提议不如她们出府去采买鲜笋。奴婢想想亦是妥当,所以就让她们去采买。”
“那时候夫人醒来,司棋过来说夫人寻墨琴过去,”秋姨讲得仔细,“晓画便主动担了去买鲜笋的活儿。”
沈氏沉吟:“所以是晓画去买的鲜笋?晓画人呢?”
她话音刚落,门帘被挑起,墨琴与司棋、银宝走进来。
墨琴神色带了一丝困惑和紧张:“夫人,晓画不见了。”
语落,知书匆匆进来:“夫人,晓画的衣裳物什均在,但她平时装细软的木箱打开了,里头什么都没了。”
沈氏蹙眉:“晓画……”
银宝嘟哝:“这是畏罪潜逃呢吧?”
这句话正是屋里众人各自的心声。
“只是,为什么是晓画?”
疑惑盘旋在众人心头。
“墨琴,你还记得晓画是怎么入府的吗?”
沈氏房里的四个大丫鬟都是她亲手挑选栽培的,如果不是发生今天的事,她怎么也难以相信晓画会做出这样的事。
一时心头有些闷闷。
墨琴抬起眼:“奴婢记得。”
“晓画是孤儿,那年奴婢和知书随夫人去上香,在寒山寺附近救起昏迷的晓画,之后她就一直跟在夫人身边。”
“因为手脚勤快又聪慧,晓画从三等丫鬟做到大丫鬟,一直忠心勤恳。”
沈氏似乎被墨琴的一番话勾起记忆,一时没有说话。
福元圆见状:“这些日子,晓画与平时可有什么不同?”
众人仔细思量,皆摇头。
“晓画晨间还在厨房里一起做龙食,什么时候不见的?”沈氏回过神,看向众人。
墨琴道:“奴婢记得饺子包好后,晓画说要去更衣,之后好像就没见到她了。”
“这么说,她离开不过是一个时辰内的事,定然走不远。”福元圆看向银宝,“银宝,你去安排人追查。”
银宝领命下去。
这时,司棋才开口禀明对鲜笋的调查。
“奴婢和银宝仔细查过了,”司棋道,“厨房仍有未用完的鲜笋,浸泡鲜笋的水里溶解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寻常人吃了会腹泻不止,若是有了身孕的人吃了,怕是就会……”
“会怎样?”
司棋看着沈氏,“怕是会落胎。”
虽是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司棋证实,仍旧让众人心里一紧。
舒三娘:“夫人,奴婢带人在院子里再细细查下?”
先前担心沈氏用了落胎的饺子,舒三娘顾不上查探,如今沈氏安好,她身为海天院主管嬷嬷,责无旁贷。
沈氏颔首允了:“你们都出去吧,满满留下陪娘。”
世安院。
刘氏在内室来回踱步,见苏嬷嬷掀了帘子进来,急急问:“怎样?海天院可有传府医?”
苏嬷嬷忙应道:“回夫人,海天院关了院门,定是出事了。只是至今仍未见有传府医。”
“若是出事第一件事就是传府医才对。”
刘氏皱着眉头,“莫非没有得手?”
“奴婢记得海天院有懂医术的丫头,莫不是让那些丫头在看诊?二夫人平日里的安胎药,听说都是院里丫头开的方子。”
刘氏嗤笑:“不过是些丫鬟,懂点儿药方算多大本事?真出了事还是得请府医!沈氏不会那么拎不清。你让人再去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来回禀。”
“奴婢让人盯着呢,”苏嬷嬷给刘氏斟了盏茶,“一有消息就会来回禀。”
刘氏喝了口茶,感觉心头稍稍平顺了些:“刚说元华去前院一道送二皇子出府了?”
苏嬷嬷点头:“听说三姑娘在府里散步,恰好遇到了大公子送二皇子。”
刘氏摇头不信,知女莫若母,福元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