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黑不溜秋看着跟条虫子似的东西,”福元圆皱着眉,一脸嫌弃问:“叫什么来着?洛神花酸角糕?这么丑的东西看着就很让人倒胃口!”
冷静柔忙抬起脸解释:“回姑娘,酸角本就是长这个样子,虽然不大好看,但酸甜可口,开胃健脾,最是适合害喜的妇人吃用。”
将糕点做成酸角的模样,那可是她的巧思!
在家乡时,不知多少人看了这惟妙惟肖的点心都夸她有颗七窍玲珑心。
怎的在京城贵女嘴里,却说得如此不堪?
福元圆伸出一根粉嫩嫩的小指头,拨了拨碟子里的酸角糕,鄙夷道:“既然酸角长这么难看,为什么不好生将糕点做成圆的或者是方的就行?”
“非要还原酸角的样子,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不恶心人么?”
一席话让冷静柔的脸色涨红,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时,福元圆轻嗤一声道:“再说了,洛神花可是性凉之物,就算酸角再开胃健脾,放了洛神花就不能给有身孕的人食用。”
“冷姑娘送这么碟东西过来,到底是何居心?”
冷静柔被说得面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我、我没想到这个,只是想着洛神花清香……”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福元圆乘胜追击,“连基本的属性都不清楚就做在孕妇的吃食上,这可是万万要不得。这点心我们无福消受,还请冷姑娘拿回去罢。”
冷静柔终于忍不住崩溃了,眼泪哗啦地爬下脸庞:“二姑娘,为什么要这般欺负我?”
啧!
不过说几句就溃不成军,前世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
福元圆瞥了眼沈氏,见她丝毫没有流露出愧疚相关的各种情绪,反而看着颇为舒爽的样子,心头飞快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
“冷姑娘,这人与人之间,最讲究的就是合不合缘。你与我们二房非亲非故,不合缘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少些往来彼此不要相互膈应便是了。”
沈氏抚抚袖角,眼神微凉,“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留客了。”
“三娘,好生送冷姑娘出去吧。”
舒三娘忙应下,在前头引路到院门,又伸手拦住了意欲泪奔而出的冷静柔。
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舒三娘淡声道:“冷姑娘还是先净下脸再出去,免得别人还以为我们海天院欺负客人。”
冷静柔咬咬唇,对着沈氏母女她是怒不敢言,但连下人都瞧不起她,终于忍不住道:“你们难道不是在欺负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舒三娘皮笑肉不笑地将帕子塞在冷静柔手里:“瞧姑娘说的,您这可是全须全尾地来,全须全尾地离开,一根毫毛都没掉呀。不过是做的吃食不合我们主子的胃口,就想编排我们海天院欺负你了?”
冷静柔猛地吸了口气,抓着帕子在脸上擦了擦,看向舒三娘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随即将帕子推了回去,话也不再多说一句,转身而去。
羞恼交加地去了世安院,冷静柔把在海天院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眼泪汪汪地看着刘氏:“表姐,妹妹这可怎生是好?”
刘氏缓缓眯起眼睛,想到沈氏竟然这样下冷静柔的脸,那就是不给她面子!
睇了眼哭得哀哀戚戚的冷静柔,莫名涌上一抹心烦。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回兴平候府恰巧见了这与沈氏长得有几分相像的远房亲戚,她也不会一时起了心思。
沈氏有孕,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沈氏与福平远平日里你侬我侬的样子,刘氏就嫉妒得眼睛发红。
当年如果不是她爹娘说福平山会继承平国公府世子之位,她心头真正想嫁的人是福平远。
遥想当年福平远不过十八岁,未及弱冠便高中状元。
人长得风度翩翩,俊秀逸朗。
京城多少贵女暗付芳心?
只可惜,只可惜她不该顺了家里的意,嫁给空有世子名头,实则内无三两才华的福平山。
刘氏掩去眼底浓浓的后悔,轻咳一声看向垂首哭泣的冷静柔。
得不到福平远,她也不能让沈氏过得那么舒心欢畅。
“二房夫人不过是商贾之女,”刘氏轻叹一声,“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只是委屈了表妹。”
冷静柔心里稍稍好受了些,用绢帕拭去了眼泪:“表姐为妹妹打算,妹妹心中感激不尽。这些委屈算不得什么。”
“只是二夫人明显不待见妹妹,妹妹接下来要怎么做?”
刘氏眯起眼睛:“既是不待见你,就不用时常过去了。”
本来打着让冷静柔多去海天院拜访,说不定有机会接触到福平远的算盘,如今看来倒是得换个法子。
“明日起,你早上随我去海棠居请安,”刘氏温声道,“且莫要怕,有表姐给你撑腰,没有不成的事。”
第二天一早,福元圆在海棠居见到冷静柔时,对方完全像是未曾发生过昨日之事,对她盈盈笑着见礼:“二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看着精神很是爽利。”
福元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