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元青声音清冷,福元华一听便知道她是认真在警告,遂点头不再多说。
福元兰却没那么懂得察言观色,还以为福元青是不好意思炫耀,笑着又接了一句:“了得大师曾当众说过大姐福缘深厚,这话可是好多人都听见了的。”
福元珠轻轻揪着她的袖子:“四姐,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福元兰白了福元珠一眼,耳边就传来了福元青再次警告:“四妹,这些话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半句,你可明白?”
福元兰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福元青的恼怒,忙应了:“是!大姐,妹妹知道了。”
福元圆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灰头土脸的福元兰,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原主的记忆中对护国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似乎只有八岁那年回京城过年的时候去过一次。
而今日福元青看着颇为古怪,莫非与护国寺有关?
这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
“了得大师地位尊崇,是否能够见上都是各人缘法,”福元青深谙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做法,“我们姐妹间说话随意些自是无妨,若然被外人听去了,总是于名声不好。”
“四妹,你可明白大姐的苦心?”
福元兰见状,忙笑了回应:“是妹妹做的不好,大姐指正得对。”
几位姐妹换了话题,气氛渐渐又活络起来。
护国寺在京城城郊,马车前往约摸一个时辰就到了。
护国寺是大齐国京城最著名的寺庙,雄伟壮观的寺门前有九九八十一阶青砖台阶。
“听说即便是太后娘娘来拜佛,”福元珠伴在福元圆身边,跟在众人后面爬台阶,“也会下了马车亲自爬上去。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佛祖感受到诚心。”
福元圆浅浅一笑。
她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清新的口气,顿觉心旷神怡。
青砖台阶甚高,一行人又大都是女子,因此爬得并不快。
待爬到寺门前,几乎都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当然也有例外的。
福元珠长长地呼了口气,惊讶道:“二姐,你怎么看着一点儿也不累似的。”
福元圆扬唇,这种台阶对她来说实在是小意思,来回跑个十趟都不会气喘,何况这么慢悠悠地爬上来。
她不便对福元珠解释过多,转而问道,“大伯娘与护国寺的僧人很熟么?”
“我们国公府时常会来护国寺上香,添香油钱,”福元珠想了想,压低声音附耳道,“再加上护国寺的了得大师与大姐有些渊源,所以还算挺熟的。”
福元圆应了一声,看向迎上来的僧人,与刘氏说着了得大师正在参禅,需要晚些时候才能咨询是否方便接见。
刘氏显然对此早有预料,熟练地安排下人先将东西带去厢房安置,随后带着众人先去拜佛。
“护国寺香火旺盛,最是灵验,”刘氏笑看众人,“我们都要诚心求拜,为平国公府祈福。”
福元兰朝福元珠走了过来:“五妹,娘让咱们一道过去。”
说完,挽着福元珠往前走,临了还丢了福元圆一个示威的眼神。
福元圆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跟在后头。
来护国寺的人多数都是诚心上香的,当然也有例外。
沈氏被刘氏挽着一道领头进了大殿,待见到刘氏挨个佛像认真叩拜后,默默就放缓了随行的脚步。
渐渐地就落在人群最后,恰巧看见了心不在焉的福元圆。
母女俩有志一同地随着拜佛,外表有模有样,若说多有诚心,倒也是没有的。
因为若是佛祖真的能保佑她们,为何前世的她们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娘,女儿听过这里的斋饭特别好吃。”
母女俩并肩敛眉,安静沉着地走着,说着不相干的事。
沈氏眉眼不抬:“哦?那也算不虚此行了。”
福元圆又低语:“娘,外曾祖父来信可有提到舅舅?舅舅回来了吗?”
沈氏低声回应:“你舅舅日前刚带了一个车队从西域回扬州城。”
“本说是计划来京城一趟,但东海那边来了紧急的事,在扬州城停留不过三天时间,又带人去了东海。”
福元圆有些歉然,若不是她随父母迁回京城,东海之事就无需千里奔波的舅舅又匆匆赶去。
“无妨,扬州的事终究是得你舅舅一人承担。”
沈氏知女儿心意,然而女儿大了,总归要嫁人生子,不适宜在外奔波了才是。
福元圆自是不会这么想。
母女俩各有心思,一时驻足稍有脱离众人。
刘氏不经意回头看去时,瞧见的正好是母女俩驻足的一幕。
看了眼母女俩停在送子观音娘娘跟前,刘氏收回目光,遇见浮现冷冷的嘲弄。
即便是在送子观音娘娘前站再久,也不过只生了一个女儿!切!
想再求个儿子?
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真的怀上了,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两说呢!
刘氏心里冷笑一声,扭头继续前行。
拜完佛后,已接近午时,众人用了斋饭便各自去了厢房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