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卖会的坐席按照半圆形进行规划了区域,离高台最近的是宫中娘娘坐的贵宾区,中间一层是世家名门贵妇坐的区域,最外层则是各府贵女落座之处。
“本次拍卖会是为了西宁受灾地区筹集捐款,”福元青淡淡一笑,“我们平国公府自是要出一份力。”
福元华充满期待:“这霓裳楼做的衣裳真的可说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也不知道娘会拍下哪一套。”
福元青抿抿唇角,这样昂贵的衣裳,如果不是为了赈济灾区挣名气,怕是大多数人都舍不得买。
她们平国公府素来颇得圣眷,在今日这种场合,定然是要踊跃支持的。
然而拍卖衣裳用的是公中的银子,以刘氏面面俱到的性格,定不可能给小辈拍下衣裳。
所以,无论刘氏拍哪套衣裳,大抵和她们都没什么相干。
福元华见福元青一脸深思,不以为意地又开口问道:“大姐,这么多套衣裳,你觉得哪套最好看?”
“自是皇后娘娘拍的那套。”福元青嘴角微扬。
穿上那套正红宫装,风华绝代不说,更重要的是那睥睨天下的尊贵身份。
“我倒是更喜欢慧贵妃娘娘相中的那一套。”福元华托腮叹气。
其实无论国公府拍不拍下衣裳,福元华都知道跟她没什么干系。
就算刘氏拍了适合姑娘家穿的衣裳,也会先给大姐而不是她。
略有些丧气地垂下眼睛,福元华心情霎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福元青并未发现福元华的异样,又或许在她看来,国公府一切都优先于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姐妹俩心思各异间,忽听见刘氏的声音响起:“三千五百两。”
平国公府的几位姑娘齐齐看了过去。
除了前五套衣裳,后面的衣裳都是以三千两为底价起拍。
刘氏竞价的是一套墨绿四合如意富贵裙裳,虽然端庄得体,光华内敛,但从款式和色泽来看,是上了年纪的妇人的衣裳。
参加拍卖会的贵妇,多是各府掌持中馈的中年妇人,是以对这样的衣裳,感兴趣的人倒是不算多。
但不管是否感兴趣,今天大多数人都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尤其是府里银钱不那么松快的,对这样的衣裳反而更用心跟拍。
果不其然,很快就响起跟拍的声音。
“三千六百两。”
“三千七百两。”
刘氏不急着追价,在她看来,这套衣裳最高不会超过五千两就可以拿下。
而用公中的银子,为老夫人拍下这么一套衣裳,再合适不过。
虽然拍卖会上的衣裳她很是心动,但福平山官职不高,大房的银钱没有充裕到让她可以为自己拍下这么贵的衣裳,只能望洋兴叹。
寻思间,又听到有人开口:“三千八百两。”
竞价的是常太傅府上的夫人朱氏,常太傅府是皇后娘娘的外家,因常太傅清贵廉明,所以府里的银钱并不宽裕。
然而这样的场合,身为皇后外家自是要鼎力相助的。
所以朱氏同样是看上了这套衣裳竞价者不会过多,价格必然也不会过高。
朱氏开了口,绝大多数竞价者就息了念头。
拍卖衣裳而已,没必要与皇后娘娘外家争锋相对。
而有底气争锋相对的人,对这套衣服又不太感兴趣。
是以,朱氏便以三千八百两的价钱拍下了衣裳。
刘氏默默地吁了口气,暗道可惜,这恐怕是今天拍卖会上最便宜的衣裳了。
第一场拍卖会的二十套衣裳中,前五套是专门给宫中娘娘设计的,中间十套则是为世家名门贵妇设计,余下五套则是适合年轻姑娘的衣裳。
其间贵妇衣裳中,有三套是为老年贵妇准备。
刘氏错过了这一套衣裳,在下一套衣裳竞拍时便不再有所保留,一番厮杀后以五千两成功拍下。
刘氏满意地喝了口茶,便听到一旁的沈氏说:“恭喜大嫂。”
刘氏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二弟妹怎么不拍上一套?”
以沈氏的财大气粗,不正该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让各府看看她的多金粗俗才是。
沈氏掩嘴直笑:“太贵了,舍不得呀。”
“二弟妹还会差了银子?”刘氏一脸不信。
“夫君刚上任,”沈氏风情万种地抚了抚发鬓,“平日里还要各处打点,弟妹自是要以节省为美。”
节省个屁!
刘氏睨了眼沈氏发鬓间的金凤出云红宝石簪,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可是凤祥楼最新的珍品。
瞧那颗鸽蛋大小的红宝石纯净通透,是正宗的鸽血红,如同火焰燃烧般鲜艳强烈,极其珍贵。
镶嵌在簪子中更显精妙绝伦,巧夺天工。
没有大几千两银子下不来!
默默地将目光挪了开去,刘氏决定不再和沈氏讨论节省的话题,以免气到吐血内伤。
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很快开始展示贵女衣裳。
与宫中娘娘和贵妇们的衣裳所不相同,贵女的衣裳设计充满了年轻俏皮的气息,就像春天雨露中初绽放的花朵,娇艳明媚,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