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海泛舟宫改成霓裳楼。
秦泽可以想象诸位皇弟听说此事后仰天大笑的模样。
亦可以想象这件事情不出一夜定然成为京城最热门的话题。
而天下学子,怕是都会跳出来责骂于他。
如果不是清楚福元圆的背景,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提出这个建议来坏他名声的。
然而,学海泛舟宫改成霓裳楼,并非不可行。
他的本意就是推翻过去那些虚名,如今这么做,只是将一切变得更加彻底。
也许,会有另一番转机亦未为可知。
慢慢地睁开眼睛,秦泽看向福元圆:“沈公子久居扬州,莫非不知学海泛舟的来历?”
当然知道,那是你老爹给你的催命符。
不过只是太子就坐拥天下学子的支持,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福元圆呷了口茶。
在扬州见到秦泽那天夜里,沈氏就告诉过她秦泽的身份。
来京城后,她发现每次出门秦泽都会闻风跟踪而来,便对这位太子的情况好生调查了一番。
秦泽对她定有所图。
至于是什么暂未知晓。
从外曾祖父对秦泽的态度来说,是友非敌。
既然是友,那定是要好好结交的。
是以福元圆说了实话:“学海泛舟宫对秦公子来说不过是早已舍弃的棋子,如今让在下开霓裳楼,不正好绝了那些人犹在怀疑的心思?”
秦泽黑眸一眯,瞳孔猛地一缩。
他料不到福元圆竟然会如此坦白,他们只能算是第二次正式见面而已。
想起父皇对福元圆的推举,以及沈老太爷说过的话,他沉吟片刻:“你可知这般做会让天下学子对我失望?”
福元圆撇嘴:“天下学子现在是庆元帝的学子,与你何干?”
“……”
秦泽将茶杯放下,忽然一笑,那笑容如同雨后青叶上滚动的露珠,清澈剔透,“沈公子果然高才,秦泽佩服。”
福元圆说的对,天下学子如今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其实仍怀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舍放弃。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泽自觉心情松快许多:“沈公子,可否将想法仔细说说?”
福元圆弯唇一笑:“秦公子果然爽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学海泛舟宫定是不能出售于我,可对?”
秦泽颔首,学海泛舟宫乃庆元帝所赠,虽说他提出关停学海泛舟宫时,庆元帝曾说学海泛舟宫他可随意处理,但定是不能出售的。
“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
“秦公子以学海泛舟宫入股霓裳楼,免费让霓裳楼使用学海泛舟宫,占两成股份如何?”
两成!
银宝睁圆了眼,那光是一年分红就得平白分出去好几万两银子啊!
福元圆自是没看到身后银宝纠结的面容,淡然自若地看着秦泽,等他答复。
两成。
以霓裳楼和霓云轩在扬州城的业绩,迁到京城怕是一年能挣五十万两左右的银子。
那就是他出个地方就能一年得十万两银子?
秦泽细想片刻,笑道:“沈公子,除此之外,可还有需要在下协助之处?”
福元圆笑意不改:“秦公子果然睿智过人。霓裳楼初来京城,还需仰仗秦公子一二。”
果然如此,秦泽微笑,并不急着追问细节,颔首道:“成交。”
福元圆笑着给秦泽斟了杯茶:“在下以茶代酒,敬秦公子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泽品着这奇怪的四个字,笑着喝了茶。
“学海泛舟宫从入门牌匾到各处的装潢都需要整改,”福元圆正色道,“应该没有问题吧?”
“自是可以。”
秦泽点点头,想了一下道:“你尽管将要求说清楚,我安排人来拆建。”
福元圆毕竟长居内宅,要装潢的话多有不便,听秦泽这般一说,便知他是为她着想,遂笑着致谢:“过几日我让银宝送装潢图纸过来。”
两人又就霓裳楼一事讨论了小半个时辰,便各自回府。
寻好了霓裳楼的落脚地址,福元圆心情极好地溜回了国公府。
“主子,”安顺跟在秦泽身后入了宫,“学海泛舟宫是皇上亲赠,改做他用怕是不好吧?”
秦泽淡淡勾唇:“不会。”
不会您又怎么这般刚与福二姑娘分开,就急急进宫找皇上请罪?
安顺苦着脸,跟在后头愁极了。
自从四年前回京城关闭学海泛舟宫后,主子的声望一跌再跌,如今要改成卖女子衣裳的地方,还不得被那些人背地里笑死?
主子的声望,这是真的不打算捡回来了吗?
枉他每天早上起床都拜拜求上天尽快让主子恢复当年的荣光,一正太子无上的风采。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憋屈。
“你嘀咕什么?”
秦泽突然顿住脚,扭头看向安顺。
安顺忙低头恭顺:“回主子,小的什么也没说。”
“你这脑子不大好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