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像是脱力一样靠着床上任由他给自己清理伤口,说道:“哥,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帮我把沉鱼带回你的山谷里藏起来,这是忘前尘。”牧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他。
但是被楚离歌打掉,一声脆响液体湿了木色的地板。
他一把揪起牧风的衣领怒道:“牧风你这个人总是这么自私,你要消除别人的记忆你有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
牧风一把推开他怒吼着:“我能怎么办!她还跟着我会死的!她会死的!”
然后又扯过他指着沉鱼压着声音像是嘶吼:“你看看她的脸,你看看她的手,一道道伤疤都是为我受的!那比我自己受着还痛苦一万倍!你要我怎么办!”
楚离歌看着沉鱼脸上的伤口,说不出话,牧风将他放开像是所有的情绪被掏空了一样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哥,她太傻了,她会奋不顾身给我挡剑,会为了赢自己的嫁妆跟楚寒比赛,也会为了给我解围从十二层塔楼直接跳下来。你不懂她的决绝,我懂,所以我舍不得。”
楚离歌看着他颓然地坐到地上,没了方向无措到只能喃呢着:“会有办法的,会有的。”
“没有办法,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帮我把她送走,晚上就送。”牧风将第二瓶药塞到他手里,“哥我把她交给你,以后你帮我看好她。”
楚离歌感觉他的话不对,不安地问道:“为什么交给我,你要去哪里?”
牧风伸手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哥,我有我要做的事。”
楚离歌僵硬地站在那里,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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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醒来的时候看着满屋的红色,好奇地偏头扫视了四周,看到了红色的喜字心想:“难不成我睡到十五了?”
“牧风。”沉鱼喊了声,外面立刻就传来了脚步声。
她看到牧风笑意盈盈地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问道:“今天十五吗?”
牧风将酒放下,走到床边将她抱进怀里笑着说:“没有,你才睡了半天。”
“那你这是?”沉鱼指着喜字不解地看着他。
牧风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现在局势不明,我担心万一我出事了,我还没有娶到你那我不是亏死了嘛,所以想偷偷跟你成亲,你愿意吗?”
沉鱼仰头看着他急忙点头:“我愿意!”
“那我给你换喜服。”牧风将她放回床上把喜服拿了过来,一件一件亲手帮她穿上,看着她苍白的脸染上了红,眼中的笑都溢出了眼角。
一身嫁衣红如枫叶,衬的她肌肤如雪,眉眼灵动,牧风看的有些痴,低头轻啄了她一口赞叹道:“我家小鱼儿真美。”
沉鱼笑起来抱着他也亲了一口:“我也给你换。”
但是牧风将她抱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美人笑着说:“你负责把自己画的更美,换衣服还是我自己来。”
沉鱼看着他自己走到屏风后,举目看到大大的红双喜贴在镜子上,笑的眉眼弯弯。
等她画到眉毛的时候一直修长的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沉鱼不解地看着镜中已经一身红色喜服的牧风。
牧风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眉黛说:“我给你画。”
“你行吗?眉毛可难画了。”沉鱼噘嘴看着他一脸不信。
牧风只是笑端着她的脸,低敛着 眉眼认真无比,等他画好沉鱼一看就笑的不行。
“不好看?”牧风忐忑地看着她。
沉鱼摇头嗔了他一眼:“是太丑了。”
她拿过牧风手里的眉黛,幸好画的不粗修一修还是能见人。
牧风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睛酸涩起来,今晚她将以妻子的名义跟他在一起,但是也只是今晚。
等她画好牧风将红盖头一把给她盖上,牵着她走到了香台前十分愧疚地对她说:“本来你应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婚礼,可是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沉鱼被盖头盖住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听到他的话鼻子不由地发酸,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笑着说:“现在要拜天地了是吗?”
牧风没有说话,沉鱼走近他一步,脚尖靠着他的脚尖,红色的喜鞋好看的让她红了眼眶。
然后转身与他肩并肩,清声说:“一拜天地。”
牧风看着她弯下了腰,困在眼中的泪水牧模糊了视线,紧随着她弯下了腰,两滴泪落到红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二拜高堂。”
没人给他们主持这场礼,他们跪的还是着浩瀚的天地。
“夫妻对拜。”沉鱼头碰到他的头,轻轻地像是敲到了彼此的心里。
“送入洞房。”
她说完张开手等着牧风来抱自己。
牧风将她抱起,沉鱼搂着他的脖子真真切切地说:“牧风我们成夫妻了,你要好好待我,不许凶我。”
“嗯。”
“不许在生气的时候说气话。”
“嗯。”
“不许丢下我。”
牧风这一声嗯像是没说但是她又似乎听到了。
他将她放到床上,伸手把她的盖头取下,看着她干净细致的脸俯身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