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白小姐玉雕似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眉目微扬,轻轻念着这两个字,
她努力回想着,觉得自己确实不认识眼前人,既然她不认识宋识舟,那么更谈不上认识她口中的故人。
可是为什么当宋识舟语气玩味的提起这两个字时,她却会感到一阵不受控制的愤怒?
白若薇尽力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勉强开口,
“抛开喝酒不谈,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宋识舟垂眸,一副客套谦逊的样子,
“抱歉,白小姐,我刚才喝了酒,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向您道歉。”
说完,她微微弓身,看起来万分歉疚的模样。
白若薇一愣,酒气上头?
有很多事情她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却十分清楚,就在刚才,就在这里,宋识舟在这张床上吻了她,她动作轻柔,神色认真,一副万分珍重的表情。
那表情引得白若薇心惊,是她此生从未见过的神色,
难道这些都能被一句轻飘飘的酒气上头揭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白若薇的头痛得很,她不肯继续说话了,因为总有人会求着她继续讲,现在却没有了。
mia正在联系医院,李宁之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还有很多人...白若薇却觉得不对,不够,还不够,这些人明明都是她熟悉的朋友,她怎么却觉得少了些什么,
房间内簇拥的人愈来愈多,无论走到哪里,白小姐都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一个。在声声关切之间,一个沉默的影子倒退几步,悄然离去,
宋识舟从人群中挤出去,她不够惹眼,就算走了也没人会注意,
白若薇却注意到了,
她的心,突然有些慌乱,
她不想让这个人离开她的视线,就算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是谁,就算只是离开片刻。
白若薇捂着发热的腺体,看着宋识舟离去的身影,
“别...走...”
... ...
从逼仄的月台退出来之后,便是一副开阔的光景,
宴会上昂贵的香水味充满了鼻腔,暧昧的爵士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掉,跳舞的人见她行色匆匆,不禁好奇的打量着她,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吧台要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个精光,终于找到几分活着的感觉,
跑,
赶紧跑!
她一刻,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门口的侍应生认识她,抬手将她拦住,
“宴会还没结束呢,二小姐怎么就要走了?”
“夫人交代过了,要二小姐和大小姐一起回去,您...不等等大小姐?”
夫人自然是宋岚依,她是识舟的母亲,宋家现在的掌权人。大小姐说的则是逢玉,即使真相大白,宋母也依旧对外宣称逢玉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识舟,不过是从乡下接回来的二小姐,无论是身份,血脉,都不清不楚。
连宋家的一个仆人,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
她前世根本懒得和这些人纠缠,却给了他们指手画脚的机会,
宋识舟笑了笑,一向温吞的面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做什么,难道还要事事向你们报备不成?”
“备车,我要马上回家!”
几个侍者吓了一条,连声答应下来。
宋识舟十二岁回到宋家,从重生的这个时间节点算起,如今已经过去九年,九年的生活并没有让她在宋家留下什么痕迹,不过几件衣服,一套日用品。
她推开宋家沉重的木门,月色顺着门扉抖落下来,一楼的客厅里黑黢黢的,这个时间母亲和弟弟大概已经睡下,识舟没有开灯,摸黑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计划,重生之后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贵,她不想浪费在没意义的争吵上面,她最好能悄悄离开,谁也不要惊动。
“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
可惜行李箱的声音还是引来宋岚依的注意,四年前的宋母还很年轻,她穿着一件香槟色丝绸睡衣,一点也看不出是快五十岁的人,
宋母点了点行李箱,
“你今晚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逢玉呢,她没和你一块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宋母也知道她对宋识舟多有亏欠,可是每次和她说话时都忍不住的有些刻薄,她将这归结于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宋念初跟在宋母身后,半个身子探进房间里,
“玉姐刚才给我打电话,宴会还没结束呢,宋识舟这是提前跑路了。”
“听说白若薇白小姐在宴会上突然昏倒在月台,当时月台只有她和宋识舟两个人,宋识舟,不会是你让白小姐昏倒的吧?”
宋念初在家排行老三,他有逢玉这样一个哪哪儿都好的完美姐姐就已经很糟心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宋识舟和他分家产,他简直要气死了,
宋母皱眉,
“什么?”
“宋识舟,你知不知道白小姐是谁,给她接风洗尘的宴会有多少人排着号的想去?你要是招惹到她,逢玉也救不了你。”
宋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