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前一秒还在期待大学的单纯恋爱,后一秒就在床上摸到一个八块腹肌的男人。
是的,时宥白就是那个人。
此刻,他将自己蜷缩在床头,漂亮的眉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大字,大脑一片空白,在床上扮演一个会呼吸的雕塑。
而这张床的另一边,躺着一个□□着上身,八块腹肌正随着他平缓呼吸而上下起伏,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时宥白回忆着自己迷迷糊糊摸了好几把的手感,脸热了热,小心翼翼把踢掉的被子扯回来,盖在他的腹肌上。
嗯……盖好肚脐眼,他可真是个好人。
盖上被子以后,时宥白才看向这个男人的脸,暖色的夜光灯照得人有些朦胧,但也清晰地看出这个人的长相,松散的发丝正好到眉前,露出透着疲惫的眉眼来,他一愣,随后猛地跌下床。
“嘶。”身下传来剧痛,但时宥白显然顾不上来了,他只是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
怎么会是俞闫?!
时宥白往周围看了看,房间里干干净净、整洁如新,连书桌上都没有杂物,一看就不是他的房间。
……这肯定不是他的房间,他的房间从来没有这么整洁过!
可他怎么会在俞闫的床上?!
来不及细想,他慌乱地起身,踮着脚火速跑出这个房间。
关上门后,时宥白也没有放松,看着黑漆漆的走廊,一时间有些害怕,但害怕也得先出去,只好握紧拳头,趁着月色下了楼梯,走到门前,发现没有自己的鞋子。
“我鞋子呢?”时宥白嘟囔一声,找了许久没找到,只好穿着拖鞋离开。
等出了别墅的大门后,时宥白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怎么会在俞闫的房间里,”他喘了口气,“我不应该是在自己床上吗?”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填完高考志愿,美滋滋地在家躺着,享受着懒散的时光,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的自己灵魂轻飘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腹肌,喜悦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一激动,猛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确实是在摸着腹肌,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时宥白缓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原先看见对方在床上的时候,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发现是俞闫后,心脏很诡异的平和起来。
这就是俞闫俩字的威力吧。
时宥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机也不翼而飞,可能落在俞闫家了。
他草草看了一眼周围,周围黑漆漆的,没个人影,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夜里冷风一吹,单薄的衣服还有些冷。
时宥白按捺住回去的冲动,打了个抖索,想着还是先回家吧,明天一早再去找。
正这么想着,时宥白准备抬脚,却突然愣在原地。
“这……是哪?”时宥白一脸茫然。
俞闫和他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按理来说,俞闫他们家不远处就是他家才对,可现在他所在的分明是一个陌生的小区。
时宥白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诡异程度蹭蹭蹭往上涨,赶紧随着街道走,先出小区再说。
出了小区,时宥白倒是有点印象了,这距离他家并不远,天黑的缘故,有些看不太清,他一路赶回家,看见熟悉的大门后,简直要热泪盈眶。
时宥白按了按门铃,眼泪都要落下来,冷风一吹,冻得他打哆嗦。
大晚上从别人的床上惊醒,可以列为人生最可怕的事之一了。
门铃响了又响,才等到人来开门,门内站着一个一脸困顿的女人,身上披了一件披风,看见他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妈!呜呜呜呜,吓死我了。”
时宥白看见老妈后,进了门抱住她,哭诉起来。
江女士一脸茫然,听见哭腔后拍了拍时宥白的背,担心地问:“怎么这么晚过来?和小闫吵架了?”
时宥白听见话里的不对劲,松开她,刚想问什么,却看见面前熟悉中夹杂着陌生的面容。
“你什么时候去接发了,”拎起一缕波浪的头发,惊讶道:“还去烫了?”
明明昨天的时候他妈还是干练的短发,怎么一觉起来变这么长了。
江女士拍掉他的手,嗔怪道:“我不一直都是这么长的头发,这烫了好几个月了,你又不是才知道。”
时宥白疑惑:“你不是说接了头发后会狂掉,你绝对不接头发吗?”
江女士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男生,这脸打小就漂亮,在院子里几乎没人不喜欢的脸蛋,确定是她儿子。
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我这头发就是留长的。”
时宥白不信地笑笑:“骗我有什么好处……”说着,就跟江女士一起进了门。
一进去便看见家里的白色沙发,愣了一秒:“咱们家怎么换沙发了?欸,我的宝贝儿子呢?”
他的宝贝儿子是一棵发财树,是他一点一点费尽心思养活的,宝贝得很,一直放在客厅里,还是最醒目的位置,养起来的费心程度跟养个娃一样了。
他巡视一圈,都没找到他的宝贝发财树,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