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那刘洪还想对我出手,亏得韩信一拳将他打翻!”
嬴政目光凌厉如冰刃,直刺得郡丞内心发凉。
不等郡丞再做解释,他冷着脸发话:“李斯。”
李斯行礼说道:“臣在。”
嬴政道:“由你负责泗水郡郡守郡丞玩忽职守、徇私渎职之案,朕五日之内要得到答案。”
李斯恭声道:“是!”
郡丞神色大变:“陛下,陛下!小臣真的冤枉啊!”
卫士才不管他的叫屈,将他与面色灰败的郡守一同带了下去。
胡亥这才注意到泗水郡郡守的存在。
他面露疑色:
“那是……泗水郡的郡守?他又是做了什么事?”
右丞相王绾温声道:“此人竟是隐瞒邸报以至于世人不知周家屯亩产翻倍之事,导致宽犁耙等农具推行速度极慢,实乃违背皇令,罪大恶极。”
胡亥愣了愣:“……哎?”
他想了想途中见到的景象,下意识喃喃道:“我还以为推广得挺好的呢。”
嬴政轻咦一声:“胡亥怎么知道?”
胡亥搔了搔脸颊:“因为我与韩信还有钟离眜说起我名字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就说出沤肥的事。”
“还给此物取了个灵肥的名字。”
“另外他们还知道秦纸的名声,韩信家中虽贫但也买了几l本,据说村里也有不少秦纸做的书籍。”
“先不说秦纸的事,沤肥不就是周家屯亩产翻倍后才广受欢迎的吗?既然黔首知道沤肥作用,又怎么会不知道亩产翻倍的事?”
室内所有人寂静无声。
胡亥所说的内容居然与郡守所说截然不同!?
嬴政眼眸半闭,思考半响。
他垂眸看向胡亥:“朕先前听闻你带回来的两户黔首并非此地人?”
胡亥想了想:“韩信他们此前居于淮阴县……”
他认真思考,也没想清楚淮阴如今归属哪里:“那边隶属泗水郡吗?”
右丞相王绾给出肯定答案:“隶属。”
他深深看了胡亥一眼,又拱手向始皇帝说道:“陛下,从淮阴到彭城的路线来看,那两户黔首应当一直在泗水郡范围内活动。依臣所见,他们的消息也定然是在泗水郡内得到的。”
那意味着郡守所说的是错的?
那这里的黔首农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人是如何背着官府宣传?又是如何让郡守认为没有宣传?
一个问题得到解答,带来的却是数不清的问题。
嬴政想了想说道:“胡亥,你带回来的黔首名为……韩信?”
话刚刚说出口,他就被胡亥的心声糊了一脸。
胡亥满脸得意:【始皇大大啊始皇大大,您可知道我得到的是谁吗?】
【是韩信啊!是韩信啊!是韩信啊!】
【让我们大声说——是韩信哇!】
先前始皇帝没有注意,此时却是反应过来。
嬴政记得这个名字——自打拥有萧何曹参以后,胡亥凡是念叨时都要提及韩信。
这回竟是被他找到了?
正当嬴政思考之际,胡亥也昂首挺胸地回答:“是韩信和其母以及钟离眜一家。”
嬴政心中微动,使人传话召见两人。
行宫最僻静的院落之中,韩信和钟离眜陪在家人身边,难得多出一段清闲时光。几l人凑在一起,晒着温暖的太阳,絮絮叨叨说着话。
直到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众人齐齐抬眸看去,下意识起身行礼。
进来的是章平,他微微躬身:“陛下召见,请韩郎,钟离郎跟我走一趟吧。”
韩信:“…………”
钟离眜:“…………”
众人呆滞一瞬,齐齐面露惊色:“咦!?”
刚刚胡亥公子还说过几l日再来见我们,怎么,怎么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要面见始皇帝了?
这个速度,这个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韩信和钟离眜呆呆地往外走,直到走至行宫中央大道上还是懵的,连走路都是同手同脚。
毕竟谁还没做过蒙皇帝召见,一朝出人头地的美梦?尤其是胡亥公布身份以后,韩信和钟离眜都有努力十年换得登上朝堂的梦想。
就……这也太突然了吧?
眼看威严的宫殿近在咫尺,钟离眜喉结滚动:“章,章,章洗马?您,您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召见我们吗?”
章平:“…………不知道。”
韩信和钟离眜齐齐失落,表情越发僵硬。
虽然章平对两人不算信任,但想到两者日后或许会随侍公子,或将成为自家部属,他还是选择安抚道:“陛下许是想要召见你们见一见,你们不必紧张,好好表现就是。”
韩信和钟离眜:“…………”
你说得简单,做起来能那么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