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罗纳闷:“我又没生病,吃啥药啊?”
他还拍拍张良的肩膀,面带微笑:“我瞧你是病糊涂了,回头我出钱请一位巫医来为你去去病气。”
周罗上上下下打量张良,眼底闪过一丝怜悯:“瞧瞧你瘦得和小鸡崽似的,感觉我一用劲你就得嘎!”
张良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
他气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道:“你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张良也没能说出什么。
周罗甚至贴心地拍拍他的背:“不用急,有话你慢慢说,啊?慢慢说!”
张良瞬间怒急攻心,眼前一黑。
他咕咚一下,直直后仰倒在火炕上。
周罗看着晕过去的张良傻了眼。
他是想气气人,但没想把人气晕啊?周罗伸手戳戳张良:“……等等?你是假晕的吧?”
立在门口的张耳和陈余:“…………”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周罗又是掐人中,又是摇晃拍打,原本就面色苍白的张良看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一缕幽魂都吐出来大半。
张耳和陈余:“…………”
周罗这回是真急了,他将张良放回榻上,二步并两步朝着大门处奔来。
要不是张耳二人跑得快,门板险些摔他们脸上。
周罗推门而出,连连拉着周里正:“里正!里正!快去喊大夫吧?张郎又晕了!你说说他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周里正:“…………”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被你气晕的?
周里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最终还是摆摆手:“你去请大夫过来吧,这里由咱们二个看着。”
周罗哎了一声,如旋风般跑了。
张耳和陈余终于正大光明地走入破屋,他们神色复杂地看向面色惨白,憔悴可怜的张良。
陈余微微叹气:“他真的是张良?”
张耳恍恍惚惚:“嗯……嗯,看着是吧?”
陈余摇摇头:“咱们还好没和他汇合。”
瞧这弱鸡模样,瞧这心理素质,他不行啊!
怕是张良也想不到,他昏迷了还要被人鄙视。
张耳哑然失笑,顺手帮张良捻了捻被子。他蹑手蹑脚地走开,恰好听到陈余正在悄声叮嘱周里正‘照顾’好张良:“张良聪慧有贤名,还望里正让诸人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掉以轻心,严防其逃跑。”
张耳顺口道:“就这样子也怕?”
陈余咧嘴一笑,慎重地摇摇头:“就怕他以弱示人。”
周里正敛了笑容,严肃道:“陈郎,张郎放心,我定然让人加倍小心,保证日夜皆有人盯着他。”
张耳点了点头:“那就行。”
他想了想:“张良身体弱,有人盯着想来就无法逃跑……除非有人帮助。”
陈余嘿嘿一笑:“把张良的容貌特征都记下,令周遭轮值卫士注意吧?周家屯和李家屯来往也就这些人,料他插翅难逃!”
周里正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就这么办。”
两人吩咐完周里正后便匆匆离开周家屯,乘车前往咸阳宫面见始皇帝。
胡亥听说两人到来,刚想开溜的脚丫瞬间一停。
他又磨磨蹭蹭回到章台宫内,伸长脖子看着殿门处。直到张耳和陈余两人的身影出现,胡亥才掩去面上的兴奋和焦急,正襟危坐。
张耳和陈余两人走上前来。
他们行礼过后,立马交代了张良的身份:“回禀陛下,此人乃是韩国张开地之孙,张平之子张子房是也。”
始皇帝嬴政挑了挑眉:“原来是韩相后人。”
胡亥脑海里空白一瞬,眼睛睁得溜圆:“…………他叫什么来着?”
二双眼睛齐齐看向胡亥。
张耳想了想,又重复一遍:“此人乃是张良,张子房。”
胡亥呆滞一瞬,嘴巴渐渐张大。
坐在上首的嬴政虎躯一震,强自控制住想要去揉耳朵的手。
【张良,卧槽!】
【卧槽,张良!?】
【张良啊,张良啊,居然是张良?!】
【不是?张良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居然,居然躲到草垛里躲雪?】
【不对不对……是张良哎!!!】
【是那个在《史记》中被描述为状貌如妇人好女的张良?是那号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与韩信和萧何一同被称为汉初二杰的张良?】
【韩相之后,张子房,对对对!】
【卧槽!不是……居然……就这样把他抓住了?】
始皇帝嬴政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萧何曹参之才已轰动朝堂,从左右丞相到御史再到治粟大夫,众人频频上奏,意图把萧何收入自家部门之中。
其中萧何尤为卓越,曹参却也不差。
而胡亥描述中……曹参竟是未能与张良媲美?
嬴政心生好奇,正想开口令人将张良传召入宫。
就在此刻他又听到胡亥的心声:【胡亥,冷静啊胡亥。】
【抓住,不代表能为我们所用。】
【想想张良未来还博浪沙中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