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人敢在胡亥跟前停留。
胡亥皱着眉梢,打量着四周。
正当他与张耳讨论这边情况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公……小郎君?”
胡亥微微一愣,回首看去。
他挑了挑眉梢,嘴角微微上扬:“这不是刘郎吗?”
刘季心中一喜,忙带着同伴走上前来。
他朗声笑道:“小郎君,这也太巧了!我正想过两日到周家屯去拜访……咦?”
刘季脚步一顿,眼睛睁得溜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张耳,险些脱口说出对方名字。
下一秒,刘季醒过神来。
他惊出一声冷汗,死死咬住牙根才没说话。
要知道眼前的小郎君乃至秦王公子(),周遭侍从定然是秦国卫士。若是揭露张耳身份▼()_[((),只怕张耳不止将遭遇牢狱之灾,更有可能因靠近秦王公子而丧命。
张耳怎么会在秦王公子身边!?
刘季急得鼻尖冒汗,定了定神忙转移话题道:“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路上遇见小郎君,小郎君这是在做什么?”
“唔,我在研究咸阳城地图。”
“哎?”胡亥的问题大大出乎刘季的预料,他不敢去看胡亥手中的图纸,只是好奇道:“郎君这是打算做什么?”
胡亥漫不经心:“嗯……阿父令我修缮咸阳城。”
他的回答再次让刘季震惊,刘季张大嘴巴,半响才醒过神来:“…………郎君,不是,公子……这是……不,这个……”
眼前的小公子才几岁?
刘季惊得目瞪口呆,饶是他平日伶牙俐齿,此时竟是频频失语。
见刘季张口结舌,张耳忍俊不禁。
他轻声道:“刘郎与郎君认识?”
这话应该我问才对!
刘季看着身为通缉犯,居然大刺刺在秦王公子身边活动的张耳,眼神才叫古怪非常。他偷偷白了张耳一眼,又清了清嗓子:“我和小郎君乃是此前在县城里,因卖鼠而相识,我姓刘名季,敢问郎君您是……?”
张耳愣了愣:“卖鼠?”
他还是头回听说此事:“鄙人姓张,名耳,如今正职给事中。”
刘季一双眼珠子都快弹出去。
他险些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张耳怎么就成了给事中!?
而后刘季又是欢喜,又是庆幸。
他哈哈一笑:“原来是张耳张郎,说起来我好像曾听过张郎的名字?”
张耳笑道:“若说通缉令上,那的确是我。”
刘季的笑脸都险些没绷住,而后却是迅速反应过来。
张耳不再是通缉犯了?
他拱手道喜:“恭喜张郎。”
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幸事也。
张耳与刘季久别重逢,倒是说得起劲,险些忘记了自己的正事。直到胡亥催促,他才回过神来:“是小臣糊涂,小臣这就来办。”
刘季紧随其后,好奇张望。
片刻以后他的身后传来几声呼喊:“刘兄!刘兄!”
原来是夏侯婴三人在馆内呆得无聊,出来寻觅刘季踪迹。他们走近以后登时注意到胡亥,齐齐上前打招呼:“原来刘兄是见到小郎君,怪不得把咱们兄弟几人都跑到脑后了。”
胡亥对几人还有兴趣。
他合拢地图,好奇询问:“你们是——”
清隽男子微微一笑:“小的名为夏侯婴。”
黑壮男子指着自己,朗声笑道:“小的是樊哙。”
沉默寡言,容貌平凡者轻声道:“小的名为任敖。”
好家伙,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胡亥遗憾自
() 己没见到萧何曹参的同时,也对三人颇为好奇……甚至态度算得上热情:“你们这是要回乡里了吗?”
夏侯婴道:“原本打算今晚出发……”
刘季接话:“回乡告事还有不少的时间,咱们就是想先去周家屯瞧瞧看看,然后再往回走。”
胡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冲着几人眨眨眼:“我和你们说——阿父见过周家屯以后,这才将修缮咸阳城的工程交给我!”
几人齐齐一愣,而后倒吸口凉气。
再是沉稳内敛的任敖,也不由面露惊容:“公……小郎君,您,您要负责整个咸阳城的修缮,修缮工作?”
胡亥颔首道:“没错。”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我大兄,闹,张耳和陈余如今被提为给事中,是我们两人这回的副手。”
夏侯婴三人猛地抬首,三双眼睛睁得宛如铜铃。
他们与刘季情同手足,关系亲密,都曾在酒后听刘季提过张耳大名,更不用说遭秦国通缉后两人的名士之名更是远扬。
谁知道,他们竟是入朝为官了!?
张耳疑惑地看了胡亥一眼——虽不知胡亥公子为何对刘季四人态度热情,但他也乐得帮忙:“多亏公子令我修缮李家屯,又在陛下跟前举荐,才让小臣获此良机。”
刘季双眼都忍不住冒光了。
胡亥偷偷给张耳点了个赞,先露出狼外婆的笑容来:“剩下的事便交给我吧,张郎刚好回周家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