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样学样,举一反三。
此刻,某几只海鸟抓破了一颗树上紫红色的果子,汁液染上了利爪,接着沾染汁液的利爪抓破了西阳军的脸或头皮或其他裸|露的皮肤。
几个西阳军驱赶海鸟,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啪地倒在地上。
同伴吓了一跳,还以为敌袭,仔细看了看后发现时中了毒。
他们忌惮地看向胜利般欢呼飞走的鸟雀。
“没想到林子里还有这种鸟类。”
“把他们带回去让清夫看看。”
“屁!你忘了,清夫大人给殿下看病去了,你敢叫人。”
“啧,那先扛回去,去外头绑一个大夫回来。”
一个深深的地裂中,数顶西阳军大帐隐匿在黑暗里,地裂上方有能安全下来的路,但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见帐顶,不知路贸然下来也易摔死,这也是西阳军潜藏几年没被发现的丛林据点。
最中心的大帐里,西阳国的大皇子莫托灌了一口苦药,屏气干脆喝完后把碗一放,侧头看整理医具的西阳大夫清夫:“清夫,你这药究竟有没有用,我怎么觉得这两日的幻觉次数增加了。”
清夫和大明的大夫形象不同,他身量极高,也是个健硕魁梧的男子,闻言“哈”了一下:“比起幻觉,我倒觉得殿下你是将其他鸟类认成古枭金鹏了。”
莫托已经好几日看见偶尔盘旋的古枭金鹏了,因为飞得太高,旁人眼力不及他,连个求证的人也无,他拧着眉骂:“那你还熬药!”
清夫:“殿下,那是治瘴气的药。”
地裂下的瘴毒比上方更较为厉害些,每过一段日子就要喝除瘴的药。是药三分毒,光靠药撑着不现实,最好是早点完成计划,回国后养一阵子。
清夫离开,大皇子盯着帐顶,真的是看错了?大明没听说哪里有古枭金鹏存在。
莫托低声骂了两句,特不痛快,古枭金鹏是西阳的国鸟,北部极为崇拜,他不例外。而今在蜀川看见差不多的,他心里膈应得很。
等有空,就把那几只假的古枭金鹏射下来加餐!
“殿下!有敌军!”帐外有人紧急禀告。
大皇子翻身站起,大步走出:“又是姓展的那一群骷髅?”
娘的,都饿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死绝!
“不是……”来通报的西阳兵额角带汗,语气急促,“是……是其他的大明军!”
“嗯?”
莫托心念一转,莫非是姓展的从哪儿带来的援军。
大皇子负责守住外圈蜀川的入口,和他交手的大多是展副将,虽听说年朴松和顾云卿几人来了蜀川,未曾碰面过。
莫托不傻,舔了下唇,整军准备迎战,不论是年朴松还是顾云卿来了,都是他刀饮血的好机会:“对方人数多少?”
西阳军说看不清,但不下数千。
能看见的数千,看不见的加起来估计就数万了。
莫托遂带走大批西阳军,他没发现,通报的那个小兵不知何时消失在人流中。
和莫托对阵的是年朴柏,树林的密集给双方提供遮挡的场所,也多了一些阻碍。
喧嚣又紧绷的战场后上方,是一道高高突起的山崖。
山崖的灌木里,一群瘦了吧唧的人趴在那儿,看着山下的战斗。
有一个人压低声音对展副将道:“要不要靠近些看看?”
他们的角度太高,只能看见下方山林里不时有人影晃过,根本不知道除了西阳军以外的一方是谁。
“不必。”展副将眼神锐利,有人和他们的时间撞在一起正好,更方便行事。
他看向旁边趴着往下探头的小姑娘,眼皮子一跳,扯了人一把,别掉下去了:“离姑娘。”
离百收回视线,她伸出手做了个手势,配合轻轻的叶子哨声。
听力敏锐的几只古枭金鹏从天空俯冲。
它们像是金色的利箭,天生就懂得以最刁钻的角度避开其他人,潜入了地裂中。
西阳军没有将粮草藏在大帐里,而是更深更难找的地方。被顾云卿派入的几个穿着西阳军的士兵还在小心地寻找。
古枭金鹏的嗅觉也是顶级,它们没有寻路的烦恼,直接锁定了携裹海腥气的地方。
离百从一开始就记得自己前面进入蜀川的船许多都装着海鱼,显然也是从沿海地带来的。
海边的气味和河水的气味并不相同,在船上带了数天的货物也会沾染这种味道。
这在昏暗的地裂中,对古枭金鹏来说,就像是指明灯。
它们不仅找到了另一道浅些的地裂藏着的大批物资,还自主找出更方便绕开西阳军的另一条路。
古枭金鹏飞回来了,它们带走了大网,而后成为了忠实的搬运工。
展副将和离百本来都只打算先偷摸摸搞些他们的口粮,这样一趟就足够了。
小姑娘瞅着下方刚打没几分钟的战局,心脏一定,给古枭金鹏打了个手势。
它们分成两队,一队运货一队戒备,每过几趟两队角色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