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明天告诉我你们的决定也可以。”
今夜注定很多人难以入眠。
路子实和刘河两人值上半夜,刘河心下难定,他动了动唇,清秀的脸上有一丝惘然:“子实,你……走吗?”
大概是路子实是所有人里最靠谱的,因为两边弟弟妹妹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也好一些,就这样问出口了。
“我不打算下船。”
“为什么?”刘河有些焦躁,不能理解,只有他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是他还有弟弟刘灿。他能毫无顾忌的和头儿干,刘灿不能,他那么小。
路子实看了他一,沉吟片刻:“你真的想听吗?”
刘河灼灼的光表明了态度。
路子实:“很简单,我不认为有比现在更好的地方。”
越发俊朗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在黑夜下剖析自己曾经升起的念头:“没有遇到头儿前,我觉得世上极大部分人是畜生,剩下的是畜生不如的残渣。”
他本来对其他人就很冷漠,每一天都活在理性和疯狂的挣扎中。离百说和许多人为敌,没关系,他曾经都想着提把刀,把所有人都给砍了,现在只是“许多”,有什么好怕的。
刘河也被骂了进去,他倒吸一口气:“那你不管你弟你妹了?”
路子实还没回答,后头白辛和另一个船员魏远航滴滴溜溜出来换班了:“哟呵,聊什么呢?”
刘河顺便问了下两人的想法。
白辛抓抓头发:“啊,我嘛也不打算下去……”他露出大大的笑脸:“船是我们的家嘛,头儿就是家主,她说干什么我干什么。”
就听起来很盲从。
旁边的魏远航是个一根筋的憨憨,整天就他最喜欢和白辛嘻嘻哈哈,他也摸摸后脑勺,傻呵呵地道:“其实我一直把头儿当亲妹妹,和辛子一样,她让干啥干啥……这件事做成了,我也算是个大英雄!”
白辛嘴角一抽,小声嘟囔:“我倒不是想当什么英雄……不过我们都孤身一人无所谓,刘河你和路哥拖家带口的,想下去就下去吧,头儿不会怪的。”
刘河在犹豫。
路子实:“我不会下去。”
白辛:“你不顾着点盼盼他们两?”
路子实突兀地笑了下:“他们?这也是他们的想法。”
白辛看着他,想起什么,没再劝,两人换班走了他还盯着路子实的背。
魏远航问:“看啥呢?”
“看路哥呢,”白辛压低声音和他嘀嘀咕咕,“我以前和路哥是邻居你知道吧?”
“啊?你不是住红枫巷那边?”
“哦,是更久之前……就路哥他爸你知道不,是个杀人犯,株连九族的那种大罪,后头平反路哥才出来,可都说他们路家人骨子里是个疯子……”
魏远航倒吸一口气,然后严肃地看着白辛:“我相信路哥不会是那种人,你咋能偷摸说坏话呢?”
白辛愣了下,灯光下俊朗的少年失笑,一派阳光灿烂:“这算什么坏话?”
——“我是他邻居呢。”
“啥意思?”
“你猜?”
魏远航:“……”这家伙有时候特别欠揍。
白辛看伙伴拳头都硬了,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头儿该不会以为我们八成都要走了,在被子里偷偷抹泪吧?”
他们的头儿好像对自己的魅力并没有太大信心。
魏远航也开始忧虑:“头儿今天就不太开心,一个都别走就好了。”
偷听的系统:【……】倒是没在被子里抹泪……
深更半夜潜在海里的小姑娘眶红红,她安安静静地环着自己,周围漂亮的海鱼游来游去,在她飘起的发丝间游动。
明天会走几个人呢?
她其实一个都舍不得……
天底下没有两全之法,离百告诉自己。
海水疼惜地包裹她,细小的气泡破裂声和遥远的鲸鸣交织,平静的大海包容了消融在海里的泪珠。
海天相交处日头升起,该是面对抉择的时候了。
……
刘河想了一个晚上,依然打定主意带刘灿离开。他对不起离百,也赌不起。
被牵着的刘灿张了张小嘴巴,看见哥哥脸上的愧疚和坚定,保持了缄默。
只有一个人离开是超乎离百预料的结果。她不舍地抱了抱刘灿,对刘河的选择很理解。事实上,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她对其他九个人都没走感到惊喜又困惑。
离百昨晚和爸爸商量了一夜,就算没有了一个船员,她也会自己带着陈憨憨和顾夫人前往都城。
离百给了刘河两条路,一是推荐他到卞库的船上,二是搭他们的船回到伢商那儿,她会写信加上让卞库他们帮他解释,绝不影响他的信誉。
刘河选了第一个。
卞库就在南沽。离百不需要人指引,直接找到了船老大的船标。
刘河牵着弟弟下船前,没看见刘灿回头和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