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向村长投去求救的视线,就被“啪”地关上的院子门打到鼻梁。吃痛的捂了捂,表情变得恶狠狠,瞪了一眼院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往四周一瞟,蠢蠢欲动的村民手里拿着耙子、棍子和网朝他靠近。
“……”
男人飞快的溜了。
村民们可惜:“这家伙动作可真快。”
“呸!我记着他脸了,下次见一次打一次!”人|贩子最讨人嫌!
村长院子里,儿媳妇把大扫把一放,难得抱怨:“公公,你瞧你也不审清楚些,百崽儿差点就被人贩子给带走了!”
不少地方的人贩子盯上了孤儿,就装作熟人给牵走,儿媳妇认定男人也是想用这种方法。
村长没反驳,他不晓得具体哪里被儿媳妇看出来了,但也感觉有点猫腻,主要是……这男的说的也太顺畅了,背景资料太全了,回头寻思越想越悬乎。
离百顺顺当当离开了村长家,为了安全,叫了儿子和儿媳一路送回去。
系统看儿媳妇驱赶那人差点没叫好,现仍意犹未尽,咂咂嘴,问:【她怎么看出来那人是假的?】
“爸爸你忘啦?”离百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我有胎记呀!在头上!”
“小时候头发短,又是婶婶给洗的,她当然知道啦!”
系统恍然想起,当初降落时身体还没造完就在海上飘来飘去,头偏左靠耳根的地方,碰到了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片叶子,至此有了个叶型胎记。
不是红红的模糊的一团,非常清晰,惊讶了村长儿媳,所以对方记到了现在。
“百崽儿!——百崽儿——!”
陈娇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后头一个长高不少的小胖墩亦步亦趋地跟着跑。
一个体弱跑不快,一个胖乎乎也跑不快,奇异地维持了相同的速度。
离百都担心着两个人喘不上气,敞开院门接了,扶着坐到木凳上:“先喝口水,不要急。”
陈娇确实很急,她心慌慌地往院子里扫了眼,没看见多出什么陌生人来,镇定了点,握着离百的手急哄哄问:“百崽儿,今天有人来认你爹来了是吗?”
如果顾云卿在这,就会发现陈娇这话说的巧妙,她不是说“你爹来了”,而是说“有人来认了”。
离百都没把那人放在心上,村长说了要去镇子里报官,把那人的画像给画下来的。大明朝对于人贩子不容姑息,她长这么大也就碰见这一个。
“那是个骗子,已经赶走了。”
“赶走了?”陈娇彻底放了心,整个人软了下来,“赶走好……赶走好……”
离百见她一身冷汗,都担心给病了,去煮姜茶,随口一问:“你认识那个人?”
陈娇还在顺气,陈憨憨捧着碗喝了足足两碗水,代替姐姐回答:“姐姐今天路过村长家看见啦,说那个是大坏蛋!”
陈娇是看见了,她扭头就走的,生怕被那个男的看到。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她也是第一次见对方,怎么会这么怕?
“我……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不清楚,我就是很害怕他,”陈娇斟酌了下该怎么把心里的感受说出来,“从第一眼,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离得越远越好!”
离百乐呵呵的:“我也觉得他不怀好意,最后证明我们的直觉都是对的!”
陈娇:“赶走了就好……陈憨憨!不许吐生姜!”
陈憨憨苦着脸嚼了。世界上怎么会有生姜和青椒这种难吃的东西。
*
顾云卿赶回来吃晚饭,他从怀里摸出护手和护肤的盒子放在新打的桌子上,在日落前合着霞光,给少女解开头发上的发绳。
刻了字的木梳顺顺当当一梳到底。
顾公子眸底全是女孩的黑色长发。离百的头发卷,看着也不如直发光亮顺滑,实则摸起来极其舒服,整头长发也神奇地没有一个打结处。顾云卿给离百梳了几天的头,愣是没找到一根掉发,连他收集发丝的理由都不给。
顾云卿起初是温和得仿佛卸下一身对外清贵的白鹤君子,随着离百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件件说来,他眼底的那抹笑,消失变化成冻结的冰。
他大概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派来的。
……
“大人,任务失败了。”他没想到那个丫头片子事那么多!一张嘴嘚吧嘚吧问个不停,鹦鹉都没她能说!一个大意就漏了破绽。
“废物!”上首的人沉声,“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就不用搞潜入那一套了,今晚,直接解决顾修然!”
“是!”
夜幕升起,数道黑影掠过回声镇,朝着镇外小路赶。骑着马的红缨小将眼神一厉:“谁!滚出来!”
没人应答,打更的更夫抱着自己的家伙事儿,颤颤巍巍地也骑在一匹马上,瞧见这英俊的少年将军直接抽出一根箭往一个角落射去。
一名男人被射中,痛苦地叫出声,抖抖索索地走出来,直接跪趴在地上求饶,说是自己在外逗留超过了禁行时间才不敢出声。
偏远镇子的宵禁没大城严苛,但犯了也要吃一顿苦头。
见他抖索得实在难看,少年将军又身负急事,打算把人交给小兵,留一个看管的兵送到衙门就是。
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