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注视着工藤新一,微微一笑,“这样啊……”他的话音很轻、很淡,一不注意就化在了风里。
工藤新一看着太宰治,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抓不到的思绪一闪而过。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以自己都没发现的凝重眼神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坐在沙发里,背对着窗户,阳光透过通透的玻璃照进来,打在太宰治身上,给他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太宰治身上的时候不但没能给这个人带来半分暖意反而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一样。
他明明坐在这里,却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
工藤新一责怪自己如此迟钝,为什么才注意到这一点,之前他不是没有听到过太宰治有关生命的话题,却当做玩笑忽略过去。
——为什么他之前毫不在意?
工藤新一思索过后得出了答案,因为太宰治在中原中也面前、跟中原中也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给人这样虚幻的感觉。
他想要开口询问太宰治有关中原中也的事,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的吗?
太宰治恰如其分地开口,打断了工藤新一的设想。他若无其事地问:“工藤君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工藤新一停顿了一下,虽然的确有事,但是对方刚刚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情况,现在询问上一次的生命危机未免太不近人情。
于是,工藤新一话锋一转,“我还是下次再来拜访好了,太宰先生不用勉强。”
太宰治风轻云淡地说:“完——全——不勉强哦。”
工藤新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如果不是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没干,简直要怀疑自己刚刚下水救人是幻觉。
为什么能对自己差点死去的事实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太宰治眼中他自己的生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工藤新一心中生出了几分气恼,不赞同地看向太宰治。
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引开了工藤新一的注意,是去给工藤新一买换洗衣服的降谷零回来了。
啊,刚好。太宰治睫毛一垂,挡住鸢色眼眸中满怀厌倦的冷漠,他并不想听任何劝解呢。
“太宰先生、工藤君,久等了。”降谷零手里抱着两身衣服走了过来,将其中一身放到太宰治面前,然后把另一身衣服递给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接过衣服,对降谷零道谢,“谢谢,降谷先生,麻烦你了。”
国木田独步作为武装侦探社的良心之一,也很有礼貌地道谢,“让您破费了。”然后他给工藤新一指明了可以换衣服的房间方向。
“举手之劳。”降谷零微笑着说。他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不需要去换衣服吗?湿衣服还是尽快换下来比较好吧。”
这幅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刚被从河里捞上来的啊……这就是异能者与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的差别吗?
“有点懒得动呢。”太宰治这么说着,还是站起了身,对与谢野晶子说,“与谢野小姐,借用一下你的医疗室哦。”
“又要祸害我的绷带了吗?”与谢野晶子从杂志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宰治溜溜达达的背影,“别把水弄得满屋子都是啊,太宰!”
“知道了。”太宰治背对着与谢野晶子摆了摆手,拉长了声音应道,一听就没放在心上。
降谷零目送工藤新一和太宰治相继离开房间,端正地坐到了武装侦探社用来待客的沙发上,谢过了谷崎直美端过来的茶水。
他端起热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抬眼观察着武装侦探社的众人。
换好衣服的工藤新一回来和降谷零并肩而坐,等了一会儿后等来了衣着整齐的太宰治。
降谷零目测的尺寸还是挺准的。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是给两个人选择了可以接受些许误差的宽松上衣和长裤。
没有了层层叠叠的衣物遮掩,太宰治身上的绷带更加显眼。
尤其是与谢野晶子还漫不经心地提醒了太宰治一句,“别忘了把用了的绷带给我补上。”
“恩恩。”太宰治嘴里答应得痛快,“明天我把家里准备的绷带拿过来还给与谢野小姐。”
工藤新一试探着问:“请问太宰先生身上的绷带是……?”
虽然中原中也说过太宰治身上的绷带只是习惯与伤口无关,但是经历了今天让人精疲力竭的入水事件,工藤新一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太宰治一本正经地回答:“是不可缺少的必备品,工藤君。”
“别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你这个绷带浪费装置!”国木田独步心累地说,努力在外人面前挽回武装侦探社的名声。
“不用在意这种小事,工藤君。”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请直接说正事吧。”
这是小事吗?工藤新一看了看习以为常的武装侦探社众人,简直要怀疑是自己的观念出现了问题,但是理智告诉他,他没有错。
工藤新一看向降谷零,这个侦探社真的像是降谷先生说的那么靠谱吗?在推理之外的方面。
降谷零面不改色地说:“国木田先生说的有道理。工藤君,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这样结束后太宰先生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