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叹息声,只能继续坐在柜台后瞧热闹。
周老三干咳几声,从大堂出来走到了招牌下,最外面围观的百姓拱了供手,然后鞠了躬,“我知道我这人有个大毛病,就是心太软了,太善良了,他们来我店里偷东西,当然该送官了,可我狠不下这心,大过年的谁不希望家子过团圆年呢?”
“想到他们蹲了大牢,没法和家人过团圆年,我就落忍,觉得自己在造孽。”
别看周老三平日里闲闲散散,说话插科打诨好像有些不着调,那是对亲近的、熟悉的人才这样,毕竟是读了十几年圣贤书的人,本正经起来也是相当能唬人的,板正的姿态加上端正的眉眼,还有这番动情的话,下就将围观的百姓们感动了,感动之余产生了同情,也更讨厌那仨贼了。
“周掌柜你自责什么,这都是他们自作孽,该!”
“对对对,就是活该,周掌柜别太心软,这世道呀好人难做啊……”
在场的人纷纷站在吉祥饭馆这头,金老板躲在最后,直低头将脸藏在管事背后,暂时没有人识出他的身份,金老板暗暗吐了口气,心想没准能糊弄过去。
可这时候人群里却响起道不样的声音,是个穿金戴银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个小厮,打眼瞅就知是位富家太太,她轻挑起细眉,看着周老三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他这是借机往自己身上添光呢,心善?呸,他心善个鬼,于是阴阳怪气高声讽刺。
“周掌柜,周善人,你就依了大家的意见把人送衙门不好吗?在这里给自己脸上贴金?”
“哼,你把他们送了衙门才是最大的善举,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他们今儿偷了你家,放了明儿就偷别家,不是人人都身手矫捷,能把贼当场揪住的,你要真为大家好,就求你别再说了,赶紧的,将人扭送到衙门去!”
金老板猛地瞪眼,这女子的声音耳熟的不能再耳熟,他唯恐自己听错了,赶紧悄悄从管事身后探出眼,鼓起勇气往声源处望了眼,望吓跳,还真是她。
这个她指的正是金老板的填房夫人,金夫人。
金老板原配早早病逝,前两年娶了续弦,就是眼前高声说话的妇人。婚前小娘子轻声软语温柔得很,成亲后没几个月就原形毕露成了母老虎,把金老板管束得死死的,金老板又好色,就算新娶娇妻还是管不了自己,总是偷偷往花柳巷子钻。
昨夜金老板夜未归,直到天亮都不见人影,金夫人气得半死,大骂通后带上丫鬟和小厮去了金老板相好处、还有经常逛的几个窑子,都没找到男人的影儿,都说没见过。金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大骂金老板定是勾搭上别的狐狸精。
她哪里知道,这新狐狸精不是别人,正是吉祥饭馆里仓库存着的米面熏货。金夫人带着肚子气回家,路过吉祥饭馆时正好看到这边的热闹。
自家生意和吉祥饭馆有冲突,最近被抢了不少生意,金夫人看周老三就眼胀,刚好心里有气没处撒,带着丫鬟小厮挤挤啊挤,下就挤到了最前面。
周老三说话被人打断了,却没有说什么来反驳,反而看着金夫人沉默了会,然后郑重地说,“我觉得,金夫人说得很对。”
柜台后的吉祥听到这微蹙起眉,这可不像是三哥的做派啊,她踮着脚找角度瞧清楚了金夫人的脸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上次千人宴上,金夫人和金老板起出席,吉祥和周老三都见过的。
“你说什么?”周老三的态度这么好,金夫人反而难以置信。
周老三清了清嗓,将刚才的话重复遍,“我觉得金夫人说的对。”
金夫人哼了声,算他识相。可没等她得意完,人群里忽又传来了阵惊呼,“这不是金老板吗?!”
语毕石破天惊,如水倒入油锅般炸开了锅,刚才金老板不过探脸往那头看了眼,就被眼尖的围观者瞧了出来,不知谁嚎了嗓子,越来越多的人看过去,唐小贵莫名,上次千人宴他没有去,不然凭他的机灵劲定眼就认出金老板。
唐小贵抓了抓头,揪住金老板的胳膊将他扯到人前来,“什么金老板?是他吗?”
这下连金夫人都看清楚了,这个穿着寒暄黑棉袍子的男人,就是她找了晚上的丈夫。
金夫人惊呆了,围观的百姓们也惊呆了,周老三也副很吃惊的表情。
“原来是金老板,哎呀,穿成这样我没认出来,金夫人,你说那还要不要送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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