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当初咋不对老三说这话?这次我不管了,我忍够了,以后就单干!趁着我和大哥还有情分在,没有撕破脸皮,现在就分,再合伙做下去,一定会彻底翻脸。”周老二和媳妇发了一顿牢骚,他无论如何忍耐不下去了,一开始就不该心软拉大哥入伙。
没想到老二嫌弃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周老大顿时气得发抖,“分就分,我也找别人干。”
兄弟两个私下说好分开干以后没有告诉周虎生和王金秀,主要是怕王金秀不同意骂人,所以,周老二出去收米都是一大早出去,收的米也不拖回家,而是放在周春君家里,不过,王金秀也不是傻子,再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她看不着不代表别人看不着,她的死对头,周家大伯的婆娘,周家大嫂早就把这事告诉她了。
“你家老二带着我家春君收米哩,哎呦,多亏了你家老二带春君挣钱,刚好给娃交束脩!”
“不过,你家老二不是一直和老大合伙吗?咋了,兄弟俩个不对付啊?”
王金秀打死也不会认这件事,她笑笑昂起头道,“瞎猜啥,他们兄弟好着哩,老大有挣钱的门道,收起你的闲心吧。”
天渐渐亮堂起来,鸡舍里的鸡咕咕咕叫唤着要吃的,王金秀回过神,一边准备鸡食一边叹气,“孩大不由娘,小时候最听话的是老三,现在最倔的是他,现在老二也管不住了,算了,不管了,随他们去吧,我还懒得操心哩,吃力不讨好。”
喂完了鸡,王金秀准备换上衣裳去百宝镇,上次从黄沙镇上回来后,第二日她就去百宝镇求药,可惜舅爷爷家的药都用完了,正在找大夫配,说好今天能配好,叫王金秀去取,事关老三的终身大事,王金秀天天数手指头盼日子,就盼着药快些配好,她去取来给老三吃。
舅爷爷家境富裕,每次去做客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她就有些不得劲,今年老三和吉祥孝敬了两身好衣裳,料子舒服做工精致,王金秀平时舍不得穿,洗晒妥当后收在柜子里,昨晚才拿出来挂在院里吹风,祛一祛柜子里放久的气味。
取衣裳时要经过周老大住的屋,去时没问题,王金秀往屋里瞄了眼发现门还关着,她还纳闷这么晚了罗娟儿咋还不起来做早饭。等王金秀取了衣裳回来时,那门不知啥时候开了,不仅开了,还从里面泼出一盆脏水,还好王金秀把衣裳抱在怀里才没被打湿,不过飞起来的脏水还是把鞋湿了个透。
“没长眼睛啊?还是眼睛不好使?”王金秀瞬间火冒三丈。
罗娟儿拎着空盆头屋里探出来头,慌里忙八的解释,“娘,我没想到门口有人。”
王金秀住的正屋离老大的屋子远,一般情况下王金秀和周虎生很少从他门口过,罗娟儿看也不看随意的往外泼水,倒霉的只会是老二两口子,为着这泼水的事,慧香和罗娟儿也闹过不少矛盾。后来慧香有了,大着个肚子,王金秀怕她踩着水脚滑,拉着罗娟儿狠狠训斥一顿,让她不要往门口倒水,罗娟儿怕婆婆的骂,已经好久不敢往门口倒水了。
不过今天老大两口子吵架了,罗娟儿气不过,为了泄气才往门口倒水,没想到她今日这般倒霉,一盆水倒到了婆婆身上。
“没有人?我不是人咋地?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往门口倒水,倒了水地滑,容易摔,就是不听!”
王金秀气得要炸了,算罗娟儿今天走运,她急着赶到百宝镇去取药,取了药还要去黄沙镇送药,没有功夫骂人,不然今天不把罗娟儿好好教训一顿,她就不姓王!
抱着衣裳回到正屋换上,穿上新鞋蘸好头发,拎上给舅爷爷带的一些干菜山货,王金秀匆匆出门了,临走前大着嗓门对周虎生嘱咐,“今晚我到黄沙镇上歇,明天才回来,家里养的这些畜生记得喂,别整日出去打叶子牌给忘了。”
周虎生刚起床,披着件衣裳在院里溜达松筋骨,“行了行了,都记下了,说了好几遍了都,你快出发吧,待会来不及了。”
“娘不是去百宝镇吗?咋到黄沙镇上歇,只有老三在镇上,那不是歇到老三那?”
周家老大斜躺在床上逗儿子玩,听见外头的声音碎嘴问了句,周老大不爱管这些闲事,开这句口纯粹是想与罗娟儿讲和,意思是两人好好说话不要再生气了。
可罗娟儿才不买账哩,她把盆子狠狠一掷,没好气的说,“你问我,我问谁!还管这些有的没的,你多想想怎么做买卖挣钱吧,我告诉你,散伙后老二至少和周春君做了两单生意,再看看你呢,呆在屋里都没出去过,你不出去钱回飞到你怀里?”
周家老大被念叨的心烦,“我不是说了再等等。”
“等等等,等什么?”
“上次卖米,我认识一个人,说他亲戚家还有米,说过几天叫我去收的,我在等他的信儿。”周家老大道。
“那他不给你递信儿呢?你就死等一辈子?”罗娟儿气极了。
“……行行行,待会我出去看看。”
……
再说王金秀,去百宝镇取了药,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