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你自己也心疼,我伯娘也心疼,行了,行了,算了。”
这话戳到了周家大伯的心坎,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着周老三给的台阶把棍子扔掉,“老三,你大度哇,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明事理。”
周家这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瞧热闹,原以为周老三来了还要闹上一场,在大部分周村人眼里,周老三还是个书生,古话说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们还挺期待书生吵架哩,定然有趣儿,谁知周老三几句话把事情给了了。
唷,那嘴真是能说会道。
周老三想要周春贵吃个教训,白截他的货就该吃点苦头,苦头吃过了,他心里就舒坦了。
回到家里,王金秀也感觉出了口恶气,浑身上下都舒坦,忙了这一趟临近晌午,王金秀准备做晌午饭,刚把饭蒸上,家里的男人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过了会两个儿媳妇回到家里,王金秀赶紧指使她们去菜园子里摘点菜回来。
午饭除去周老三带回来的麻辣小鱼仔,全部都是素菜,王金秀给周老三捞了一大勺鱼仔在碗里,“家里做的饭菜,是不是没你们饭摊子上做的香?”
“都香,家里的有家里的味道,吃了二十年吃习惯了,一吃是这个味,我心里就暖呼呼。”周老三笑盈盈,说话就是中听,连两个哥哥都笑了。人嘛,总是爱听好话,说好话不难,就嘴一张一合的代价,周老三乐得哄大家开心,虽然实话是,这家里的饭菜是不咋地,尤其是现在,他的嘴已经被吉祥的手艺给养叼了。
全家人都乐呵呵,只有大嫂子罗娟儿没有笑,刚才她已经听说周春贵的事,心里暗暗道了声好险,模仿老三做生意挣钱这想法她也有过,不过家里事情多脱不开身,才没有和周老大提,没想到周老三这么能耐,周春贵刚起头就被他收拾的这样惨。
罗娟儿想到这抬头看了周老三一眼,脸还是那张脸,白净俊气,斯斯文文,但是有着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变得比以前有城府了。
“老三,你们重新租的屋大不?”王金秀总惦记着去镇上老三俩口子租住的地方瞧一眼。
周老三赶紧点头,“大,还有两间空房哩,你和爹去耍,保管能住的下,院子也宽敞,住着舒服着哩。”
“呀,这这么宽得多少房租?空的房租出去贴补房钱呐?”王金秀忍不住操心了。
周老三咽干净嘴里的饭,“娘,以后摊子上还要招人,那空屋子将来也会用上。”
还要招人?这生意的摊子是越铺越大了,二嫂子慧香扒拉着饭,默默的想。
吃罢了饭,周老三歇了一会,拿起饭前就收拾好的薄衣裳准备回镇上,王金秀从地里摘了一堆新鲜的青菜叫他带上,“娘,这次回来的匆忙,下回给你带糕饼,上次的枣泥糕滋味咋样?”
王金秀乐呵一笑,拍了周老三一把,“不准买了,费那钱干啥?你人多回来几趟娘就知足了,不多送你了,路上小心着点儿。”
“行,我走了。”周老三左手挎着一包袱,右手提着青菜,没走几步远,后面慧香追了上来。
“老三,老三,你等等我。”慧香追得气喘吁吁,追上后扶着路边的树匀了好几口气。
周老三回过头,“嫂子,你找我啥事?”
慧香把手里提着的一兜子橘子递过来,“你捎上,给吉祥吃,这橘子甜,她准保喜欢。”
周老三接过来,“二嫂,你是不是还有话讲?”
“嗨,被你猜着了,那我就直说了,刚才听你讲摊子上以后还要招人是不?我娘家有个侄儿,刚十四岁,想着要找事情做哩,你看他行不?小名叫做六六,你见过的,前两年来家里走过亲戚,吃过饭的,圆脸蛋子,挺壮实那个。”
周老三想起来了,那小子很调皮,而且十四岁还没定性,他不大乐意要,这哪里是做伙计,不等于帮人看孩子嘛,葛秋年纪小,但是人老实,不是每个小少年都和葛秋一样干的好活。
“嫂子,你和我直说,那我也直说了,这不行,一个是饭摊上做事辛苦,二个孩子交给我,我也怕照看不好。”周老三说了一堆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纯粹是因为六六是个娇生惯养的小男娃,他不想要,也不喜欢把亲戚往摊子上招揽。
慧香一愣,还以为这事周老三会满口应下,就没想过会被拒绝,“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快赶路吧。”
等晚上要睡觉了,慧香忍不住和周老二道,“老三将来会有出息,他呀心够明白,做事情拎得清清楚楚,没有他不明白的事,心肠也够硬。”
周老二睡得迷迷瞪瞪,扯开眼皮把慧香拉躺下,“嘀咕啥,快睡吧。”
“唉,我真后悔,当初不分家该多好。老三如今很能挣钱,咱们多少能跟着沾光。”慧香忍不住叹息道。
“那分家你不也同意吗?现在后悔了,晚了。”周家老二心态倒是稳,看别人挣钱了他不眼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多美,够了,他知足!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还是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