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牛满脸茫然,“咋了?那小子欺负乔生,就是欠揍。”
这一点周老三也同意,不过那叫桂平的小子是米铺老板娘的同村,听说还和老板娘沾亲带故,要是桂平和老板娘告状,乔生恐怕有麻烦。
不过,事情做了就做了,再多想也没用,周老三揽着周铁牛的肩膀,“得了,先吃饭吧。”
这顿午饭实打实按照酒席做的,一共有整十二道菜,鸡鸭鱼肉荤素糕饼一应俱全,摆满了整个桌子。
吉万成倒了酒,先敬了所有人一杯,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乐乐呵呵的说,“今天没置办啥好菜,大家多体谅,这杯酒我先干了,你们随意,今天吃好喝好哈。”
“这么多菜足够好哩,亲家你太谦虚了。”王金秀十分捧场,端起杯子一口闷了,周虎生紧跟着也喝光了酒。
剩下的人只有周老三和周铁牛还有唐小贵会喝酒,主客间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两斤装的酒葫芦就见了底,下午干活的要干活,赶路回家的要回家,吉万成不再劝酒了,点到为止。
“亲家,在这儿卖饼子生意肯定好,不过,再加点别的捎带着卖也行啊。”王金秀道。
吉万成点头,“我这这么想的,今后除了卖烧饼,我还准备熬点羊杂汤,馒头包子,炸物什么的一起卖,东西的品种多了,客人进门有挑选的余地……”
吃到最后,就剩下四位长辈一块聊天,周老三和吉祥要去逛菜市场,买一批做酱汁的材料回去,乔家姐弟要赶着回去上工。
路上乔玉香发现弟弟蔫头巴脑好像很不开心,忍不住担心的摸了摸弟弟的额,“咋了?刚吃了席还不高兴?你不会发烧生病了吧。”
乔生撅着嘴把姐姐的手拦开,“我好着哩。”
乔玉香和乔生不在一起做事,乔玉香有点担心弟弟,“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乔生有气无力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我可能闯祸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后周铁牛带着小弟唐小贵就追了上来,“乔生!乔玉香!等等我。”
乔玉香对周铁牛不陌生,就是奇怪他怎么追上来了,“周铁牛,你找我们啥事?”
周铁牛是找乔玉香来坦白的,今天他揍了桂平,要是日后那小子真的告状报复乔生,还是先告诉乔玉香有个准备比较好,不过,令周铁牛意外的是,乔玉香竟然不知道乔生一直在受桂平的欺负。
“乔生,你咋不早告诉我。”
乔玉香心疼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找桂平去理论。乔生扒拉着手指垂着头,他不想说是怕姐姐担心。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乔玉香点头说知道了,“周铁牛,谢谢你,下回我给你做好吃的。”
乔玉香和乔生从很小就是孤儿,寄居在小叔叔家里,受了很多的白眼和欺负,还是头一次有人护着乔生,乔玉香心里特别的感动。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周铁牛连忙推脱,甚至有些脸红。
乔玉香抿嘴摇头,“那不成!你帮了我们,我就得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乔家姐妹都走远了,周铁牛还站在原地摸着头憨笑。
唐小贵看看乔玉香的背影又看看铁牛,“老大,你看啥呢,你不是说这丫头凶得很,你最不爱搭理吗?”
“有吗?我啥时这样讲了?”周铁牛拧起眉毛,“乔玉香不凶。”
唐小贵费解的抓抓头发,难道他记错了?
……
到了二月下旬,是春耕最忙碌的时候,每天天还没亮,各家就炊烟袅袅,忙着起床洗漱做饭,吃了好下地干活去,就连七八岁的孩子都得为家里出力,帮着给大人送水喝,打扫院子啥的,周家老大和老二白天干活,晚上摸着黑在院子里盖猪圈,等猪圈盖好了,准备抱两只猪仔来养。
干了一天的活,周虎生也累坏了,吃过了晚饭趴在床上歇息,王金秀用药酒给他按摩背上的痛处。
天逐渐热了,门窗没关死,留了一半的空隙透风通气,不一会儿一阵勾人的香味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香香辣辣叫人流口水,一闻就知道是吉祥和周老三又在灶房里熬酱汁了。
这些日子家里其他人都忙着春耕,只有吉祥和周老三没下地,是周铁牛带着唐小贵下地帮忙,料理着地里的事情。
“唉,也不知道老三这步路走对了不。”王金秀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她瞧明白了,老三和吉祥是打定了主意要往做买卖的路上走。
周虎生趴着享受王金秀的按摩,舒服的直哼哼,“随他们去吧。”
“娟儿,帮我递几块砖过来。”周家老大穿着单衣,借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忙着垒猪圈,罗娟儿在边上帮忙打下手。
闻着那馋人的香味儿,罗娟儿又耐不住了,咽了好几下口水。
她原以为这次也没口福尝到了,不料这次吉祥和周老三做得多,各种口味留了半斤留着自家家人吃,还说晚点煮一锅酱拌面做宵夜。
王金秀笑着点头说行,“白天做活辛苦了,咱们今天也弄点宵夜犒劳一下自己。”
接着又把吉祥和周老三交来的酱汁换算成钱记下,等下月交钱的时候,老三一家就能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