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裁缝铺子的绣娘,这样,又能省下一笔钱。
……
“三哥,你转悠啥嘞?能不能坐下歇会儿,头都被你给转悠晕了。”
去吉祥家下聘这天,周虎生还有王金秀,以及家里的两位哥哥都去吉祥家了,周老三在家里待不住,去周铁牛家找他耍,说是聊天,可周老三就和屁股上长了刺似的,根本坐不住,过一会儿就去院外转悠一圈,看看他娘回来没有。
“好,行行行。”周老三听见周铁牛的话后坐了回来,可心还挂记着下聘的事,说话都心不在焉。
周铁牛满脸纠结,“三哥,嫂子还没嫁过来你就成了这样式儿,等成了亲,你绝对被牵着鼻子走!”
“嗐,瞎说啥。”周老三吃着炒花生,满不在意的回。
周铁牛认真了,把眼睛瞪得老大,生怕他三哥成亲以后成为听媳妇儿话的那种怂包男人,“三哥,这媳妇啊不能惯着,得有规矩,咱们大老爷们,得在家里说一不二,三哥,你可不能成为妻管严,那多没面子!是不?”
周老三爱吃炒货,不过周铁牛自己炒的这花生受热不均匀,有的生有的糊,周老三一边埋头苦吃一边挑刺了,“铁牛啊,你这手艺咋回事?这花生不脆,糊了大半,你这不是糟蹋吃的么。”
“没有吧,我尝着还行……”周铁牛吃了两颗花生,吃着吃着回过味,“不是,三哥,我的话你听进去没?”
周老三索性不吃花生了,他对周铁牛勾勾手指,等人靠近了挑挑眉毛说,“铁牛,你有媳妇没?你没有,我很快就要有了,这两口子该怎么相处,你三哥我心里有数,别听外头的人瞎扯,两口子过日子,要的是和睦,什么谁听谁的呀,都行,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少听村里那些汉子胡说,在外头逞口舌之快,在家指不定啥样呢。”
“是吗?”周铁牛长得五大三粗,面相生得又凶,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姑娘家相处过,倒是和一般糙汉子学了不少“给媳妇立规矩”的歪理邪说,他信得很,现在又听周老三说两口子过日子要的是和睦,一时间两种想法扭曲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哪种是对的了。
瞅着周铁牛这样,周老三直想笑。
吃过了晌午饭,王金秀还没回来,想来是下聘后在吉家留饭了。周老三实在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十一月二十日了,二十日晚上镇上会舞龙祭奠河神,还有人放天灯和河灯,周老三和吉祥说好了会见面。
周老三想着,这见面得给人带点礼物啊,上回吉祥说自己能吃,也爱吃,周老三就往吃的琢磨上了,叫周铁牛一块儿去逮麻雀儿。
他们村后山上就有很多麻雀儿,这小东西机灵又警觉,一般人逮不着,周老三这种不会干活儿的人就更逮不着了,幸好周铁牛干活、捉野兔子麻雀都是一把好手。
“行咧,那咱们去吧。”周铁牛带上工具和诱饵,和周老三一块儿上了山。
后山上茅草厚,低矮的灌木也多,很多猫冬的小麻雀在上面,半个下午过去了,俩人逮了好长一串,周铁牛回家烧了一锅热水,把麻雀简单收拾了,裹上盐巴用油炸了一遭,炸的骨酥肉烂,闻起来就馋人。
“嚼起来嘎嘣脆,真不错,铁牛,你厉害啊。”
周老三个铁牛一人分了一半,铁牛那半给他太爷爷做下酒菜,周老三则盘算着明儿晚上给吉祥打牙祭。
但好不赶巧,他端着碗回家时,正刚好王金秀一行人从镇上回来了。
“好香啊,叔,啥好吃的啊?”
周家老大的女儿甜妞今年五岁了,正是好吃的时候,周家老二的儿子豆饼今年四岁,也爱吃爱闹,一回家闻见香味就冲着周老三跑过来。
“炸麻雀儿,来尝一尝,骨头得嚼碎了,小心卡嗓子。”
周老三也特喜欢他的侄儿侄女,立刻就各给孩子们发了两只。炸麻雀刚出锅没多久,还冒着热气,甜妞和豆饼捧着直吹气,又烫手又舍不得放。
“用衣裳兜着吧。”周老三摸摸孩子的头,然后回屋把剩下的炸麻雀放好,接着转回到堂屋里头,看着俩孩子吃,这东西骨头太细,他得盯着。
“三儿,婚期定在来年正月二十五,还有两个月喽,年前我就找木匠打家具,再找泥瓦匠来把你住的那屋粉刷修整一遭,其余细碎的小物件,等过了年再备,比如喜烛、喜饼啥的,对喽,这喜服过几天也得去镇上找裁缝订才是。”
王金凤迫不及待地进来把婚期和周老三说了,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好嘞。”周老三嘿嘿一笑,翘着嘴角心里可热乎了,把侄子抱坐在膝盖上,细心的喂孩子吃麻雀腿。
很快,夜幕降临了,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王金秀端了一大碗卤酱肘子进来,是吉祥家回的礼,肘子用大料卤过,肥而不腻,特别爽口,配上几个家常小炒菜,今天晚上吃得极丰盛了。
灶房里两个儿媳妇还忙着,王金秀解开围兜先在饭桌前坐下了。
不一会儿,慧香捧着碗筷进来了,紧随其后的是罗娟儿,手里端着一碗刚炒出来的大白菜,罗娟儿一边摆菜一边看桌上的菜色,没看见炸麻雀之后,悄悄的瘪了瘪嘴。
心想回家时明明瞧见老三端了好大一海碗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