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问——她知道顾瑾想问什么：“你喜欢沛城么？”
顾瑾声音沉沉：“沛城是我出生长大的城。”
所以，当然喜欢。
“沛城也是你出身长大的城。”
他大步上前，抓住裴衣的手，但裴衣依然没有看他。他几乎有点低微地说：“我不明白……你想要黄金，想要任何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裴衣沉默了很久。
她轻轻地开口，像讲故事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我是在沛城的泥里长大的。”
“因为家里揭不开锅，父母把我卖给了戏班子。唱了几年，戏班子揭不开锅，又把我卖到了花楼。”
顾瑾张了下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过了许久才成功开口：“这不是理由。”
他当然知道裴衣出身不好，出身好的也不可能做花娘。但出身不好并不是卖国的理由。
裴衣没有再说话。
她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口，闭上了眼睛。
顾瑾几乎祈求地叫道：“裴衣。”
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会对一个卖国仇人，用如此柔软的语调。
顾瑾认为自己了解裴衣。
虽然事实证明，他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了解裴衣，但他依旧觉得，他知道裴衣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做过一个梦。”
过了许久，裴衣才开口，很轻，“我梦到了一个富足的沛城。”
“国主英明，百姓和睦，刚刚推行了一条政令，就连贫贱出身的女孩都能读书。”
她抬起眼皮子，看了顾瑾一眼：“别这么看我，顾瑾，我当然知道邻国没法建起这样的沛城。现在没有一个国能建起这样的沛城。”
群雄割据，王侯们只在乎自己的领土是否又大了点，没有人真的在乎百姓。
她笑了一下，很漂亮：“但总要有人来做点什么。”
不然永远不会有什么改变。
沉默。
过了许久，顾瑾说：“我会让你看到你要的沛城。”
“你先跟我走，我们不止有沛城这一个城。”
“顾小将军……”裴衣冷笑着抬头，但看到顾瑾眼神的时候，就好像一块冰碰到了热水。她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即连带着嘴唇也微微颤抖。
来不及的。
裴衣比谁都清楚沛城有多重要。
“先去杀了叶沛。”
她几乎冷酷地说，“敌国的兵力是把双刃剑，如果我们能解决这些兵力，之后能轻而易举攻下敌国。”
她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数字。
顾瑾意识到裴衣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太多，他复杂地顿了顿，说：“我们的援兵不会那么快到。”
“所以，顾小将军，”裴衣抬眼，她几乎素面朝天，但目光潋滟，“我们得唱个空城计。”
《纵横》是日播剧，一天放两集。
直到片尾曲出来，章淼淼才恍然回神，感觉自己重新学会了呼吸。
如果不是妈妈在旁边，简直想表演个土拨鼠尖叫。
裴衣这角色简直太绝了。
现在的古装剧，大多是披着古装皮的偶像言情，不管男女角色一个两个都是恋爱脑。
章淼淼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看到这么有魅力的女角色、看到这么内敛又充满张力的感情，是什么时候了。
没错，感情。
尽管顾瑾和裴衣都不是《纵横》的主要角色，但这短短两集中渲染的感情，完全戳到了章淼淼的点。
她打开超话，果然不少人都表示磕到了，太好磕了。章淼淼土拨鼠尖叫了几条微博，点赞了一些大手神速出来的美图，然后暗搓搓搜索，“顾瑾X裴衣CP”。
早就有手快的创建好了CP超话。
【这对真的太好磕了，颜值也可，身份和张力也可，我连夜能产八千字长文。】
【其实我之前就觉得顾瑾心里一定有人，你看他好好一个诸侯王，已知的后宫就男主他妈一个，还早八百年死了。】
这年头网友大多有才，短短一两小时时间，超话里已经有不少美图和太太产的粮。章淼淼在
粮仓里看得不亦乐乎，以至于忽略了怎么看，都有点不详的，下集标题。
《纵横》第四十集的标题名为，落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hift___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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