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咬着嘴唇,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扪心自问,半个月前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穿了也简单,就是欺负过云从还是学生。即便读大学又怎么样,说不定父母双亡后备受打击,压根应付不来过家人组团来讨要房子。反正也不是把房子卖掉,就是出租,还能冠冕堂皇地借着孝敬过老爷子的由头。
过云从不理会王芳面如土灰,她不管过岳家究竟是谁提议租房一事。比起王芳,过岳作为过峰的兄长,他做此决定更为不堪。毕竟王芳没和过峰从小一起长大,但过岳则截然不同,几十年的相处都喂了狗。哦,不好意思,辱狗了。
“舅妈,消消气。不值得为了这种事伤神,你质问某些人,就好比和傻子争长短。你气,反倒中了他的计。”
过云从先拉着廖美芬坐了下来,继续对过岳说,“我咨询过了,从法律上,我的父母过世后,只要爷爷还有其他儿女好好活着,我就没有法律义务必须为他养老。大伯,我知道你是想要我为爷爷敬孝,却也要顾忌自己与姑妈的身体健康。”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的体贴动听,但不能深了想。
什么情况下孙辈必须赡养祖辈?可不就是父辈全都死绝了。
过云从笑里藏刀,指责过岳不只想要自己找死,还想拉着妹妹过岚一起死。
过岳愣了愣,半分钟才听懂话里有话,一张老脸煞白煞红。想要喊住口,却又慢了一拍。
过云从不紧不慢地又道,“不怕告诉你,打官司,对我来说输赢不重要。重点的是,如果打官司我就把诉状寄到你和伯母的单位。两位也是在正经单位上班,想来也是要点面子,因为侵占侄女亡故父母留下的房屋,这种名头传出去可不好听。”
这还不够。
过云从继续补充,“另外,我了解过了,有校友在苏城的报社工作。我可以找人介绍认识一下,方便帮你们把搞出来的侵占侄女房屋一事宣扬一番。反正我不在意被人议论,理亏的人又不是我。放心,如果你们要成名,登报费用可以由我出。你说呢?”
安静。
屋内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安静。这年头,打官司、登报之类的事距离老百姓都远的很,过家人闻言都傻在当场,脸色阵白阵黑。
原来这几天过云从背地里搞了那么多事!
廖美芬和邢杰超面面相视。确定了,他们错估了侄女/表妹的战斗力,她真的可以一个人来。不是孤军奋战,而是打脸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