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承圣帝就更闹不懂林涧的意图了。
德平道:“圣上,林侯爷说,他是来请圣上做主的。忠臣孤女被人欺辱,他恪守规矩不打击报复,但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进宫求见圣上。”
“他恪守规矩?”
承圣帝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似的,笑了两声,又问德平,“他说的忠臣孤女,便是林家姑娘?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欺负林家姑娘了?”
德平说是,但承圣帝再问时,德平却说不知道了。
承圣帝一眼扫过来,德平忙解释道:“圣上,非老奴查问不清。实在是……实在是林侯爷他不肯说。”
“罢了。”
承圣帝道,“左右这会儿朕还闲着,也不知道外头又闹出什么不消停的事情来了。你去把人请进来,朕听他说。”
要换做旁人,早就被承圣帝遣人给轰出去了。倒不是承圣帝不肯做主,这哪个大臣都会遇到些烦难事情或是过不去的坎儿,要是人人被人欺辱了都要进宫来请承圣帝做主,那承圣帝什么都做不了,光断案主持公道的事儿就做不完了。
承圣帝有心不见林涧,可依着这浑小子的性格,要是真不见的话,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这小子都说出恪守规矩不打击报复这样的话来了,这话听着就叫人心里没底,要是真不恪守规矩打击报复了,他大概就得去给这小子收拾烂摊子了。
说句实在话,眼下这局势,承圣帝还真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林涧牵着林黛玉进了勤政殿。殿中面圣,林黛玉便不能再戴着帷帽了,早进殿之前就摘下来了。
承圣帝器重林如海,也清楚林如海家中境况,可知道是一回事,他就从没见过林黛玉。
倒是余贵妃和元嘉公主几个,时常能见到林黛玉,林黛玉好几回入宫来,都是往后宫去的,承圣帝从余贵妃口中多次听过林黛玉的名字,但这次是头一回见她。
瞧着林涧领着林黛玉给他行礼,小姑娘柔弱纤细,容貌却着实出众,看起来也比之前风闻的样子健康了许多,看那一举一动的风姿气度,着实不负才女之名。
便是同皇家的公主们走在一处,也不会被埋没了。
承圣帝叫了起,而后看向林涧:“云溪,求朕何事啊?”
林涧也不含糊,起身后,一五一十将方才得知的事情同承圣帝说了。
在承圣帝跟前,林涧毫不避讳,起身后便仍旧牵着林黛玉的手,他道:“还请圣上为臣及臣的未婚妻子做主。”
承圣帝的目光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而后淡淡开口道:“街市斗殴,自有五城兵马司处置。若案情严重,又有刑部处置。这些许小事,你要朕来做主,要朕亲自查案不成?”
林涧一听便知承圣帝未及身上,他静静望着承圣帝,再一次强调道:“圣上,臣同林姑娘已经定亲了。婚期就定在两月之后。如今,她是臣未过门的妻子。”
他微微垂眸,淡声道,“前一阵,圣上当体会过被传言所挟的感觉。”
“太后将五台山讲经大会挪至都中举办,届时莫说在天下僧侣中声望渐高,便是百姓中,这也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情。可这十年间,太后回回请圣上整修五台山诸寺佛殿,圣上都以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为由拒绝。这事原是为国为民,可若旧事被有心人再度提起大肆宣扬,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承圣帝初听此事,确实没往心里去。
早前林涧来觐见后,他又连着见了七八个大臣,这脑子一上午都不曾停歇过,今儿还正是大朝会的日子,此时见林涧,承圣帝不由自主歇了心思,也就没有多想。
一开始觉得林涧所说实在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此时再听他后头几句话,承圣帝就不由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