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咱们都得玩完。”墨小宝顺势躺在河岸的石头上,晒着太阳悠闲地说道。
近五千人扎营的大军,却是莫名的有纪律,或许是因为在草原上,早已经习惯了常年枯燥无味的扎营生活,所以即便是在这个山谷里,也没有出现太多的杂乱无章的声音。
更多的都是在忙活着手里的活计,甚至就连四周山林中在他们刚驻营时,被吓得四散逃窜的飞禽走兽,如今感觉到这些人并不会给它们带来危险后,又再悄悄的跑回了自己的巢穴,时不时的还会向下俯瞰着,河岸边黑压压一片的新来的客人。
滕州的叶青还没有等来董晁的再一份消息,倒是接到了来自临安的消息。
王淮终于又有动作了,不同于示意史弥远继续
从粮草上做手脚,这一次,王淮选择了对淮南东路大军的伤筋动骨,以此来提醒叶青适可而止。
“李横被罢免了,放到了禁军之中。”从徐州赶过来的陈次山,看到叶青后,第一句话便是向叶青禀报着,他不曾谋面过的李横,如今在临安的处境。
“意料之中。”叶青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扬州如何?”
“白大人也被罢免了,因为粮草之事与户部相争执,所以朝廷便下令召回了白大人,如今淮南东路安抚使暂由杨怀之担任。是夫人亲自送白大人回临安的。”陈次山想了下,还是补充了一句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个岳父,虽然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但在力主抗金、收复失地一事儿上,其意志坚定的非常人能够比拟,不过就是…。”叶青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了下道:“就是脑子比较轴,一根筋,不为官是最好了。”
“夫人是怕白大人回到临安后有什么不测,所
以才会亲自送白大人回临安的,具体如今到底如何了,下官还不太知晓。但扬州,淮南东路…。”陈次山欲言又止的说道。
“叶衡、刘德秀成不了大气候,放心吧。”叶青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因为时间的紧迫跟不等人,让他这个时候,跟远在济南府的完颜守道多少有些相似之处。
完颜守道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而后才会决定是否要跟叶青一决高下,而叶青同样也急需一场大胜,需要一场完全确立他们如今占据上风,转换表面优势为战场绝对优势的胜利。
之所以坚定不移的选择一场会战,除了叶青相信,这一战能够彻底的让淮南东路大军的优势转换为胜势外,便是他急需要这一战,来震慑身后王淮等人暗地里的小动作,从而使得在自己出征之后,身后的淮南东路无人敢随意动作。
叶青相信,一旦自己在山东两路,甚至是包括
南京路取得极大的优势时,到时候自己便会如同一方诸侯一样,朝廷不管是在淮南东路的官场调整,还是对他粮草上的掣肘,都会变得要谨慎三分。
而他这些时日,继续留在滕州,任命着自海州被攻破后的大小官员,这些官员完全不曾经过朝廷之手,完全是他叶青一手任命之,如今自然也是招到了朝廷的不满。
接下来他与完颜守道的会战必然是势在必行,而他显然不可能再有大把的精力,放在被泼李三、老刘头以及虞允文攻城掠地后的官员人事任免上,所以急急从扬州招来的陈次山,便是最好的安抚使。
叶青对于陈次山给予了厚望,而陈次山也并未让叶青失望。
辛弃疾在撤回到徐州之后,陈次山也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徐州,面对着被叶青招降的完颜郑,陈次山竟也能够做到丝毫面子不给,快刀斩乱麻一般,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把整个徐州的官场重新梳理了一
遍。
虽然完颜郑依然是徐州知州,但经过陈次山这个城府极深的腹黑一通摆弄后,完颜郑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权利好像越来越少,而且怎么琢磨怎么有种如同宋人傀儡的感觉。
“但是…。”陈次山顿了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管当讲不当讲,下官都想告诉大人,叶衡叶大人还需谨慎应对才是。朝廷在罢免了白大人的同时,也差遣叶衡叶大人为淮南东路副使,同样,依然还兼着提刑使一职。”
“让李横前往扬州吧,临安留梁管家一人足矣。”叶青仰头望天,想了下后惆怅道:“让陷阵从中斡旋此事儿,务必要让李横一家老小都离开临安。”
“是,大人。”听着叶青的话语,陈次山回答的语气有些颤抖,就是连心房都有些颤抖。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随着李横从临安撤出来,也就意味着,叶青的势力随着皇城司的李横被罢
免后,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临安了。
甚至,他隐隐觉得,或许从此以后,临安对于淮南东路的大军,对于叶青来说…就将不再是那个当初的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