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过继到了赵构的膝下,所以赵构对信王赵璩,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父子之情。
而身为皇室宗亲的赵汝愚,显然就更谈不上跟
太上皇赵构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了,赵汝愚这一系,虽然也是皇室宗室,但其这一支从汉恭宪王开始,一直都是绿叶一般的陪衬。
而能够继承大宋正统的,一直都是真宗赵恒这一支,只有到了赵构这里,才因为靖康之变从而使得这一支也断了皇室香火,不得不以从其他宗室来过继子嗣,延续赵宋皇室。
所以如今,在赵构的眼里,不论是赵汝愚还是信王赵璩,份量怕也就是个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能够争取到更多的皇室重用。
但赵汝愚好在,这些年来并没有像信王一样沉迷于美色、双修一道上,不论是在成都府的政绩,还是在结交其他皇亲贵胄之上,都走在了信王赵璩的前头,从而也使得朝廷不得不开始权衡他跟信王,到底谁重谁轻。
而如今形势已经是一目了然,赵汝愚在朝廷、皇室占据的份量,显然超过了信王赵璩在朝廷、皇室
的份量。
赵士程、魏王赵恺等皇室,都曾经在临安被赵汝愚在涌金楼引见给叶青,帮着赵士程解决了个人的相思问题,魏王赵恺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一个招呼,喝了一顿花酒。
如今回过头再看那天在涌金楼的事情,显然是赵汝愚早就做好了要跟信王正面争斗的准备。
赵士程、魏王赵恺,之所以会被赵汝愚引见给他叶青,显然并非只是回到临安要跟叶青单纯的喝一顿花酒,而是在向叶青表明着,如今他在赵宋宗室里的份量,已经完全超过了信王赵璩。
也是在告诉叶青,若是有一天,他赵汝愚与信王赵璩不得不撕破脸皮的话,那么叶青应该能够权衡出,自己到底该站哪一边才对。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赵汝愚那大大咧咧,白白胖胖的身影,嬉笑之间,把一切事情都不着痕迹的做了出来,剩下来的,就是要看叶青自己怎么战队了。
“人心隔肚皮啊。”叶青喃喃的叹口气道,丝毫不觉得自己叹气的人气,一点儿没浪费的全喷到了对面钟晴的脸上。
钟晴的脸微微一红,不过好在此时她也没有心思顾及这些,紧蹙着眉头,抬头看着感慨的叶青,问道:“你是说,太上皇已经厌烦了信王?”
“赵汝愚之妻钟心跟信王一事儿,想必太上皇跟皇太后、甚至是圣上、皇后都心知肚明吧?当初这件事情显然皇家不愿意张扬,所以便只好委屈了赵汝愚,把赵汝愚调到了成都府任职差,以免赵汝愚跟信王之间发生不愉快。毕竟,第二日就是你跟信王的大喜日子不是?皇家自然是要息事宁人,要委屈一方了。”叶青看着在自己说道她跟信王大喜日子时,深深皱眉,显得颇为不满的钟晴道。
“当初忍辱负重的赵汝愚如今得势归来,自然是要跟信王之间有一个了结,所以他们就策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扳倒信王,但…为何要拿我钟家来做他
们之间的牺牲品?”钟晴有些不服气,在叶青的解释下,想通了其中的各个关节后,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因为你大伯钟麟不甘屈居于人下,因为她的宝贝女儿死在了信王的手里,要不然的话,他也算是皇亲国戚,而不是只看你父亲钟康的脸色,只能羡慕着你们家是皇亲国戚。钟心死了,他的皇亲国戚梦就破灭了,而你还在钟心死的第二天要嫁入信王府,他还要入府道贺你父亲与信王。试问,若是你跟钟心换个位置,你父亲在你死后的第二天,还要强忍悲痛,看着自己的侄女嫁给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你父亲会大度的一笑而过吗?”叶青看着不由得双肩颤抖的钟晴,轻轻的伸手握住了钟晴想要缩回去的手道。
“信王不会死,顶多只会被剥夺爵位封号,说不准过几年,又能够重新成为信王,而我们钟家…我们钟家岂不是就…。”无法挣脱叶青的手,只好反手抓住叶青的手,指甲都快要嵌入叶青手背的肉里,银牙紧要的愤恨问道。
叶青强忍着手背上的疼痛,挤出温和的笑容,也不知是疼的下意识摇头,还是因为结果让人无奈的摇头道:“赵汝愚必然要发泄藏在心中多年的怨愤之气,但他心里也很清楚,想让信王死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能够让信王颜面尽失,像他当年一样,尝尝连自己的王妃也保护不了的痛苦,想必赵汝愚一定会做的。”
“那我就把我这条命给他又如何?”钟晴含愤说道。
“当然可以,但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一样会步入你的后尘,而你弟弟钟平,之所以会被抓起来,是因为你大伯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唉…接下来就是赵汝愚在看,看信王会做何反应了。”叶青有些头疼,当然,手背也很疼的说道。
“这是一个死局吗?”钟晴抓着叶青的手,有些无助的问道。
“眼下看来…是这样的。”叶青的语气带着一
丝的苦涩说道。
“我去求皇太后、皇后如何?”钟晴有些崩溃,无助的看着叶青问道。
叶青苦笑一声,看着梨花带雨的钟晴,伸手帮钟晴擦拭着滑落到嘴边的泪水,苦涩道:“信王跟赵汝愚之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也正是因为钟心死后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