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进去打探打探,看看他们说什么。因为夫人的关系,他们认识我,我不太合适进去。”墨小宝还是对着同伴解释道。
“那…那一会儿我哪里找您?”卖糖葫芦的少年看了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临安御街问道。
“到时候就在大瓦子的茶铺里头见面。”墨小宝脑海里,此时觉得不管何事儿,到时候有兰儿姐帮着分析,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卖糖葫芦的少年点点头,应了一声后,便嘴里吆喝着走上了御街,而后在茶楼伙计那嫌弃的目光下,掏出几个铜板傲然道:“嗓子喊累了,进来喝茶不行吗?”
茶楼伙计一脸似笑非笑,看着那糖葫芦少年手里的铜板,点头道:“行行行,小爷您里面请。”
御街之上一直注视着糖葫芦背影的墨小宝,看着糖葫芦那趾高气扬但明显心虚的样子,呵呵笑了一
声,而后才走上御街往大瓦子的茶铺走去。
当糖葫芦在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找到朱熹三人时,正是三人寒暄完毕,正各自端着茶杯的时候。
糖葫芦把手里还插着不少糖葫芦的架子靠向墙壁,一边看着眼前的小勾栏里的低吟浅唱的戏子,一边开始侧耳倾听着身后三人的谈话。
朱熹放下茶杯,先是赞了一声好茶后,便开口对对面的白秉忠道:“当初范兄可是经常在我跟前提及您,只可惜一直无缘能够见到白兄一面啊。”
“只可惜,白某如今认识了先生,但范兄却…唉,此事儿不说也罢。”白秉忠神色惆怅,当他从岭南回到临安后,在刚一知晓自己那女儿跟她小叔子的事儿后,第一反应便是找范念徳。
而也是这个时候,他才从白纯的嘴里知晓,范念徳已经死了,乘船意外落水淹死在了水里。
“听白兄的口气,可是觉得可惜?”吕祖简身为大理寺卿,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看着白秉忠的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或者是他跟朱熹不知道的缘由,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白秉忠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吕祖简话语中的试探意味,依旧一脸沉痛的摇头喃喃道:“范兄生前与我乃是至交好友,从小女嘴中听闻此事儿时,白某这心里头真的是如同刀扎一样啊。实在是无法相信,范兄竟然…竟然…,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范兄游水的…。”
“什么?范念徳会水?”吕祖简神色震惊的看着一脸心痛的白秉忠,急急问道。
就是一旁的朱熹,听到范念徳会水时,也是大吃一惊,急忙紧张的看着白秉忠,等待着答案。
“是啊,范兄不只会水,水性也比白某强了不知多少。生于水边的人,岂有不会水的道理?但还不是应了那句,淹死的都是…。”白秉忠丝毫未曾发现眼前朱熹跟吕祖简的异样,依然痛惜的道。
“范念徳会水?那么他就不可能是淹死了?何况那时候,听祖谦说,他身上不过是只有一个小包袱不是?”吕祖简丝毫不顾及未说完话的白秉忠,再次打断其话语,对着脸色也瞬间凝重的朱熹问道。
朱熹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回忆了下当初在岸
边看着船头范念徳,向他跟吕祖谦招手时的情景,沉默了下后才说道:“那日我跟祖谦兄在岸,虽然距离尚远,但老夫确实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在向老夫挥手时,肩膀上只有一个小包袱。”
“那这么说来…。”吕祖简看了看朱熹,又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白秉忠,再次确认道:“白兄肯定范兄会水?水性还极佳?”
白秉忠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人都已经淹死了,他们现在还如此认真的讨论个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的讨论,还能让死人复活不成?
朱熹看着白秉忠愣神茫然的样子,急忙拦下了吕祖简,而后笑着跟白秉忠解释道:“白兄或许还不是很清楚,当初范兄之所以离开临安,这还是因为…因为令胥啊。”
“令胥?这…这与他何干?”白秉忠更是茫然了。
“此时说来话长啊,但当初令胥污蔑范兄乃是金人奸细,而后被拘押在了皇城司,如此不得已之下,才要离开临安…。”朱熹脸色平静的向白秉忠解释
道。
“这…这不可能吧?小女不曾说起过此事儿?还在我跟前说范兄…。”
“万一你的女儿跟令胥合起伙来骗你呢?当初我可是听说了,为了一个丫鬟,你那令胥就敢跑到范兄府上打伤了范兄好几个下人,要不是范兄宽宏大量,那个时候我就要拿令胥问罪了。”吕祖简语气带着一丝不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