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我却觉得他就是汉人。”耶律月美眸静静的望着萧处温说道。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就在掀起车帘一角,偷偷打量外面时,那么多人之间,她却唯独注意到了那个身形高大,头发极为古怪的年轻商人。
若是说长得英俊也行,但那张脸并不是…或者说跟英俊根本挂不上钩,只能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以及嘴角那随和的笑意,看起来让人觉得挺舒服的,就是皮肤太黑了。
萧处温再次笑了笑,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公主才会着急忙慌的召见自己,原来只是为了分别一个人是汉人还是夏人。
于是缓缓道:“即便是在我大辽,不也是居住着很多汉人,公主在途中碰到汉人的商旅,不应该感到奇怪才对。”
“但我总觉得那人怪怪得。”耶律月歪着头想
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而后说道:“那么多人站在路边,虽然都在望着我们的马车,但总觉得他是…他不是我们的汉人,而是那边的汉人,就是宋人的汉人。”
“宋人的汉人?”萧处温一惊,不过想了下后还是面带从容微笑道:“宋人重利,国富却兵不强,这些年一直都在被金国欺压,所以他们来此做生意,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知道,反正总觉得怪怪得。”耶律月也无法说清楚自己的感觉,但还是觉得怪怪得,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似的。
“或许是公主最近赶路太累了的缘故,不如我跟耶律将军说一声,在前方快要到达夏人的国都之前,我们停下来休整一夜,明日再启程赶往兴庆府如何?”萧处温看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公主问道。
心里却是多少有些可惜跟遗憾,原本如此美丽如天仙的公主,该是留在大辽才对,而不是许配给夏人的太子,但如今,却是不得不前往夏国都城,要与那夏人的太子定亲,成为夏人的太子妃了。
石嘴山渡口处,一家人满为患、热气腾腾的酒
馆里,叶青望着眼前的武判,眼中有惊喜也有担忧。
惊喜的是,如同行走在无人区,或者是四面皆敌的草原上的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受够了如同瞎子、聋子似的,对外界没有丝毫的了解,但却还要一日一日担惊受怕赶路的状态。
而担忧的则是,武判的亲自到来后,那泗州那边是否已经妥当,会不会因为武判的到来,而那边再出什么岔子。
“少卿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武判看着肤色更黑的叶青,心里很清楚,叶青这一次的出使,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为什么?”叶青举起酒碗喝了一口问道。
“自少卿您把后面的那一批,原本该由泼李三送往渝关的人,交给虞大人,加上虞大人怕误了您的大事儿,而亲自带人护送时,下官就知道了少卿您跟虞大人之间关系匪浅。所以下官这一次违令前来,除了因为事情过于重大,不敢托于他人外,便是因为有虞大人在泗州替下官坐镇,所以下官才敢过来的。”武判看着面色平静的叶青说道。
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叶青,此时的叶青在他看来,不论是外表还是精神,仿佛比起当初出使前,都像是升华了一个境界跟层次似的。
整个人显得更加稳重、如岳临渊,而这份坚定沉着的气度之中,也开始多了一丝,那只有上位者才会有的难以揣摩。
“没必要你亲自过来,一来路途遥远,二来夏人对我没有好感,你跟着过来岂不是自找死路?”叶青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老刘头跟赵乞儿,则是时不时的望向门口,等待着许庆过来。
“但这次是国之大事儿,下官不敢自作主张。不过正好恰逢少卿经夏国,所以下官哪怕是被少卿治罪,也必须得过来。”武判看了看周围的商贩并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跟宋夏有关?”叶青端在空中的酒碗停滞在嘴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