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彦被对方挂断了手机,觉得莫名其妙,当他再拨过去的时候,显示电话无法接听。连着几个电话过去都是这样的声音,陆清彦脸色一变,转用微信联系苏卿予,看到的却是红色的感叹号。
他是被拉黑了吗?
陆清彦有些不耐,他联系了徐天扬,“你将东西送过去了?”
徐天扬刚从苏卿予那里回来没多久,“送过去了,陆总,是你之前给我的盒子,我看着李笙收下的。”
难道是李笙从中作梗,没有把东西交给苏卿予?
此时。
李笙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东西回了家,当她看到跪坐在地上的苏卿予时,吓得袋子直接放在地上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卿宝?”
苏卿予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她听到前面的声响后,慢慢抬起头来,想要给李笙露出一个淡然地微笑,可是她做不到。
六年的感情,极致的爱意。
当她真正放下的时候,不是轻松,反而是迷茫。
这六年以来,苏卿予无时无刻不为了一个目标在努力。就好像沙漠中朝绿洲前行的旅人,杯中已无清水,那绿洲是她最后的救赎。可当她真正走向那里的时候,没有绿洲,还是沙漠。激励她前行的只是一片并不存在的海市蜃楼。
苏卿予颤抖的手举起一直死死抓着的堕胎药,递到李笙面前。
“笙笙,为什么他能送给我这些呢?”
李笙定睛一看,她不懂药物名称,可不代表她看不懂说明。
——可用于终止停经49天内的早期妊娠。
李笙从大学时就和苏卿予是好友,两人一起毕业,一同出道。在她眼中,苏卿予一直是明媚的,她落落大方,为人爽朗,似乎没有什么困难能将她打败。
可如今,苏卿予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捧着堕胎药,眼角止不住的留下一滴滴泪水。
“为什么,我明明和他说了分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我的这里,还那么痛呢?”苏卿予指着自己的心脏,眼泪已经涌出,可她的嘴角却扬起一个惨淡的笑容,“是不是在他眼中,我的爱一文不值?”
李笙不知道苏卿予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和陆清彦说了什么,可她脑子里只有对方手中的那盒堕胎药。
一把将药从苏卿予手里抢了过来,李笙恶狠狠地撕碎盒子,将药瓶踩扁,然后将他们扔进了垃圾桶。
做这些的时候,李笙咒骂着,“狗东西陆清彦!他就是个狗东西!大傻逼!蠢货!”
李笙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她最后蹲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卿卿,我们忘记他好不好?他凭什么能这么伤害你!他不配啊。我求求你,卿卿,忘记他啊!”
女性总是能因另一位女性的不幸遭遇而感同身受。
作为苏卿予的挚友,李笙的心一下一下抽疼着,她克制不住情绪,将苏卿予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服,“卿卿,你的爱一点也不廉价。看看你自己的吧,卿卿,你该爱的只有你自己。”
苏卿予落在两边的手慢慢抬起,然后环绕着李笙的背,将脸靠在了对方的肩头。
“我的爱,不廉价吗?”
付出的爱被踩在脚底,苏卿予其实对此已经产生怀疑。
“不,一点也不。”
李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似乎为了让苏卿予坚定自己的心。
“那我该如何忘记他呢?”
“爱你自己。”
两人坐在地板上,相拥着彼此。
过了许久后,窗外已是黑夜,尚未开灯的屋子漆黑一片。在这样的环境中,苏卿予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
苏卿予接了电话,还未等她开口,陆清彦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起,“卿卿,是我。”
这时,李笙按在苏卿予的手背上,她担心苏卿予一个心软,直接和对方和好。
她知道,苏卿予面对陆清彦时,永远是包容的。苏卿予对陆清彦的爱意,流淌过日积月累下,每一道由陆清彦留下的伤痕,冲刷走痛苦,伤口逐渐愈合。
房间内,彼此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李笙凭借手机那微弱的光芒,发现苏卿予似乎有哪里变了。
苏卿予对她摇摇头,直接挂断电话并拉黑了这个号。没过多久,手机又接到了好几个陌生来电。
将电话卡拔了放在桌上,苏卿予低垂下眼眸,“明天去办一张新的电话卡吧。”
“卿卿?”李笙喃喃道。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苏卿予冲她勾起一抹笑意。
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看向李笙,“我答应你,会一直爱我自己,如何?”
李笙脸上的泪已经干了,如今蛰的脸蛋疼。可她见到苏卿予这副样子,又开心又心疼,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做出了承诺。
“卿卿,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自己,永远是第一位的,好吗?”
“……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笙没走,她担心苏卿予想不开,可对方神色自然的洗了个澡早早睡下了。她斟酌了一会,最后睡在外面的沙发上。好在苏卿予喜欢装点自己的房子,放在客厅里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