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怪的情趣吗?”
明明是平常想到都会感觉羞耻的词汇现在却能轻易说出口,因为没有可以往那种方向思考的闲暇。金属制的手铐将手腕锁到一起,他低头确认,是警用的款式——上当了。
这几个月,或者是半年,因为不规律的日期变化,他对时间流逝的观感很迟钝,总之就是从彻底说开那晚,一直到现在,安室透都对他表现出了很纵容的信任,一定程度上的情报共享,毫不避讳地利用他的身份和能力达成目的,甚至将某些公安的任务交付给他,风见裕也都知道了他这个‘降谷先生的协助人’的存在。
最初确实有想过对方会不会强行将他排除在外,但后来的时间里渐渐就放下了戒心,从利用价值这方面来看,蒙特斯甚至比琴酒要高一点,因为他经手的任务某种程度上可以反应出组织最近的动向,而琴酒只会追着叛徒到处跑,而且他听话、可以信任。
所以最后他真信了安室透会带他玩。
朗姆已经被解决掉了,临死之前还阴了‘那位先生’一把,损失刚好卡在能承受的范围里,安室透在这次事件里也扮演了被坑了的角色,‘那位先生’履行了之前的约定,朗姆的位置由他接手,不过要想达到原来朗姆的水平是不可能了,安室透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一朝从打工仔晋升管理层,‘那位先生’对安室透不信任仅限于觉得对方的野心太大难以掌控,说不定继朗姆之后他也要被盯上,对安室透是组织一员的立场还是很相信的,但是显然这点信任不足以让他将组织的隐秘向对方敞开。
击溃这个庞然大物很简单,公安和FBI等等这些人的目的却不是让它四分五裂,化整为零分散成更多小势力继续给社会添堵。
因此不能贸然出手,一旦动手就必须一击即中,确保能够得到组织势力分布、资金来源、有哪些人受他们控制,以及作为白手套的工厂、企业等等情报,而不是被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删的一干二净。
斩草不除根的话,没了黑衣组织,不出几年还会有灰衣组织、棕衣组织跳出来。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有个能接触到‘那位先生’的组织干部里应外合,事情可以变得简单很多。
A君是这么想的,以为安室透也是这么想的。
但安室透显然和他持有不同见解。
因为他在上司,也就是Boss那里,和安室透的关系设定是还是延续了之前的极差,随着水无怜奈跳反、工藤新一存活的消息暴露、贝尔摩德行动再三失误,近来组织里更是一片风雨欲来的气氛,监控的力度尤其大,所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安室透了。
这次见面是对方率先联系,说是要谈一点关于不久后各国组织联合,针对黑衣组织清剿行动计划的事,这是首要大事,A君当然按时到了约好的地点,接着见面不久,对方送了他一对银手镯。
不会是安室透后悔了,决定直接逮捕他归案吧?
A君在心里哂笑了一下,把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丢开。
安室透歉意地看着他,“要委屈你在公安那边呆几天了。”
青年浅金色的发丝映着灯光,手掌贴上他左边脸颊,指腹粗糙的茧面蹭过皮肤,他闭起一边眼睛,用另一只注视着对方,耳中听到的是平静而和缓的嗓音:“马上就结束了,你好好呆在那边,什么也不需要想,我都会解决的,用不了多久,烦人的上司老头再也不能压榨你的劳动力了。”
A君:……
那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参与其中的理由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摧毁组织,而是要救人。
他不知道之后的剧情会如何发展,也很久没有操心过剧情偏离的问题,也许是因为漫画的故事还没画到这里,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安室透会和组织一起终结这件事。
为了不在最后一步上失败,他必须要参与进去才行。
这么决定了,他却只垂目望着连接着两边手腕的金属手铐,没有任何行动。
反正打不过。
对方既然这么做了,那就是有了万全的把握,有心算无心,他一点也不想尝试那点微末的可能性。
安室透不意外他的沉默,脸上的那只手滑到脖颈间,微微用力,片刻之后对方的身体就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一手扶住脊背,弯腰用另一只手捞过膝窝,他将昏迷的人打横抱起,回到地面上,这里是一片已经烂尾的建筑,刚才所在的地下室是公安的一处据点。
风见裕也已经按照指示前来,短暂待机后就看到自己的上司从里面走出,对方穿了一身便于在晚上隐蔽的黑色衣服,浅金的发色却在夜色中有着极强的存在感。
他主动拉开车门,上司将怀里的人放进后座,又打开手铐一边铐在车上,风见裕也接住对方头也没回反手扔来的钥匙,安室透最后用毯子将人盖住,后退一步,合上车门。
“记住我之前说过的,风见。”
风见裕也点头:“是,我明白。”
将人关进那间禁闭室,一日三餐都以无接触的形式送达,不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在这几天里,除隔着屏幕的监视之外,对方和公安的人不会有任何联系。
虽然他不明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