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秋泽君。”
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松田阵平霍然抬头。
课长桌子拍得震天响:“他说的?他说你们就信?搜查一课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听信一个人胡言乱语,还为此闹得全市人心惶惶!”
他终于呆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把会议室交给松本清长,负着手怒气冲冲地离开,“你来让他们看清状况!三天内,我要看到结果!”
松本清长点点头,等他走后才道:“你们会如此坚信不移,想必是因为此前的摩天轮爆炸案,秋泽曜独自面对炸弹,被困在百米高空,甚至差点死在爆炸中,所以让他的话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但是据我所知,全程都只是秋泽曜的一面之词。‘水银汞柱被触发’、‘另一颗更大的炸.弹’、‘最后三秒才会给出地点’,然而最后根本没有第二颗炸.弹。我想那是因为他手中的材料有限。而所谓的真犯,从头至尾只存在于他的口中。松田从囚犯口中套出的所谓‘K先生’,也只是一个称呼,没有真实存在的证据。”
松田阵平咬紧牙,脸色沉到几乎可以滴出水:“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吗?”
“显而易见。”松本清长左眼的疤痕令他看起来很是凶恶,但他并未因为松田阵平的不敬态度而感到冒犯,他继续道,“你们和他共事已久,当局者迷,被感情迷惑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是要尽快认清,不要让它影响到你们的未来。”
“那——”松田阵平反驳道,“如果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那么他已经得到了名望,又何必自毁长城,跑去劫狱?”
这两者本身就是矛盾的,如果秋泽曜自己导演了摩天轮爆炸案,不惜让自己受伤,为的也就是名望和业绩,现在他又去劫狱,把自己送进潜在的通缉名单里,这根本说不通。
“如果他的目的本就如此呢?把自己送上高处,成为我们着重宣扬的‘精英警官’,在大众记住他的时候,他就顶着那样一张脸,成为一起恶□□件的策划者,让警视厅名誉扫地!”松本清长双手交握至于鼻下,沉声道,“秋泽曜所说的‘即将到来的爆炸袭击’属实,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场犯罪宣言!”
“他有两个盟友,一个擅长网络犯罪,帮助他黑入东京拘留所的系统伪造监控,我怀疑和此前米花医院的案件未落网的黑客系同一人,而另一个,就是他救出的囚犯,擅长炸.弹制造。我想,这名囚犯之所以会协助他,一方面这与对方本身目的不谋而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秋泽曜许诺会将他从监狱救出。”
这么一出反转属实震惊了搜查一课众人,目暮十三咽了下口水:“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松本清长看向某人:“这就让三条君来解释吧。”
处在众人目光中心的三条面色颓然,他张了几次口,终于道:“应该是因为……他的父母。”
“秋泽曜的父母死在十一年前的地铁恐怖袭击,我是当初的狙击手,犯人用他的父母当做人质掩体,事态紧急,为了阻止爆炸,所以……”
“所以,如果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恨上警察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想到他为了报复警视厅、能做到这种地——”
“放屁!”松田阵平拍案而起。
“当初的真相连警视厅内部都很少有人知道,秋泽曜一个普通人从哪来的消息?何况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毫不客气地说,他的正义感能甩你们这群以一己私见恶意揣测他人的家伙三条街,他的档案你看了吗?那些案子、有多少受害人是因为他奋不顾身才活下来的?”
“松田你给我坐回去!”目暮十三先一步呵斥他,“你这像什么样子,之后给我写一万字检讨!现在、坐下!”
松田阵平知道这是目暮十三在帮他,检讨总比降职好,伊达航也在一边隐蔽地扯他的衣服,纵使怒火中烧,他也不能辜负两人好意,只能沉着脸坐了回去,硬邦邦道:“抱歉。”
松本清长并不在意,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做出‘十一年前地铁站未落网主犯和米花医院袭击主犯之一系同一人’报告的就是你,那么他的消息来源如何想必不需要我多言。四天前也有一枚炸.弹被安装在地铁站,他原本可以将这一枚放在医院,但他没有,因为地铁站于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这是隐秘的宣告。”
“我并不否认秋泽曜在案件上的贡献,他也的确具有极高的正义感,但是这份正义的标度,取决于他自己的规则。法律条例无法成为约束,他会遵守,因为法律与他观念相符,他会救人,而当这一切与他意志相悖,他也不在乎是否杀人,只要是为了他的‘正义’。这一点,我想你们可以从去年的米花医院事件中得到佐证。”
“我曾经很欣赏他。”松本清长也是他复职的推力之一。
他的镇静、冷酷、正义和坚定,他会是永远走在既定道路上的人,电车难题在他面前,一个人还是五个人,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利益更大者,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松本清长自己也做不到,因为他重感情。
秋泽曜这样的人很适合当决策者,他永远正确,永远选择利益更大化的一方。他可以被无数人唾骂,因为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