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做着不可告人坏事的组织,他们的据点里很少会有监控一类的东西,毕竟只听过努力掩盖行动痕迹的犯人,没听过主动保留证据的——自恋型高智商的除外。
安室透每隔一段时间会告知他源拓的进度,A君一心二用,糊弄西川的同时掐准时间,他们在客人们离场时刚好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路的一处岔路,隐约的人声传来。
刚说出无异于明示邀请的少年仍低垂着头,西川能看到他身侧握紧的拳头、用力到泛白的骨节。
饱含屈辱的姿态并未让西川觉得冒犯,他甚至感到了轻微的战栗,他没得到竖起的尖刺、没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但不甘愿的臣服也令他着迷。
荷尔蒙在侵占他的大脑。
指腹触碰到那片蔷薇花般柔软的唇瓣时,A君下意识后撤一步,眼底没来得及遮掩的厌恶暴露在冷白光下,他狼狈地撇开头。
“……西川先生,剩下的话晚上再见时继续吧。”
少年裹着燕尾西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西川低声哼笑,将拇指抵在唇上,舌尖探出留下一道水痕。
*
“——晚上好,西川阁下,您有看到今晚的夜色吗?月亮很棒,城市里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不是吗?”
金属的细小碰撞、卡口吻合的声音被掩盖在男人惊恐却无用的呜咽之下,安室透慢吞吞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入岛时的搜查很严格,他们不允许携带武器,但是并没有阻止携带制造武器的材料,所以也没有那么严格。”
一个讲究的国家出来的人,有那么一些执着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所以在简单搜查过后,带来的高档用品被送到了房间。
“别着急。”他将组装好的手.枪放到一边,距离西川达也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对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显然对此毫无办法,“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完全可以再聊一会。”
看似毫无缺口的咖啡杯在他手中分作两节,他从中取出金属圆筒一样的东西,安室透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
“Well,首先我要感谢您应邀前来,尽管并非出自于我,其次我要向您道歉,很遗憾您见不到今晚想见的人了,因为在他回来之前,我会解决完一切。”他从包里拿出须后水的瓶子,里面的冷却液倒在抑制器的膨胀仓里,湿式抑制器,显然比起其他的效果更好。
而对这些家伙并不陌生的西川已然面目扭曲,他疯狂扭动期望摆脱束缚,然而这一切除了让他变得更加狼狈之外毫无用处。
他会被无声息地杀死在这里,然而直到此刻,这个可怜的男人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哀求般地望向眼前的金发青年。
——放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的眼睛这么说着。
安室透将组装好的抑制器安装在手.枪的枪口,头重脚轻的武器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朝向西川,接着他扣动扳机,咔嗒一声。
西川瞳孔骤然扩大,一瞬间拉长到一个世纪一般,他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缺氧般粗重喘息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没有填入子弹。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哦,应该不会吓到您吧?”如同那从头到尾披挂着的温和假面一般,对方的声音也是轻柔的,用着礼貌的敬辞,西川眼睁睁看着他将弹夹装满,推入枪内,“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想想……夏尔现在应该在处理后续了,不过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很难完整地藏在某个地方不被发现,所以我们还有大约五分钟。”
他将枪口再次对准西川的头,然后在对方惊恐绝望而满是怒火的注视中慢慢偏移。
“游戏名字叫做‘真心话’,您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现在游戏开始了——您有用这只手碰过夏尔吗?”
西川疯狂摇头,他的大脑显然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思考能力。
噗、噗嗤。
前者是子弹出膛,后者是破开皮肉。西川脸色刷白,呼吸重而急,肌肉因疼痛不断地抽搐着,他痛苦的□□被禁锢在房间中,显然墙壁在隔音效果上并没有偷工减料。
安室透将枪口转向另一边,继续询问:“那么这只手呢?”
西川见鬼一样点着头,不管是怒火还是报复的仇恨都从他脑海中剔除了,只留下快要溢出的痛苦和恐惧。
恶魔、这家伙是恶魔,直到现在,温和的假面仍好端端挂在那张脸上,声音如同爱人低语,对他而言却是魔鬼的呢喃。
噗、噗嗤。
两条手臂接连中弹的西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像死鱼一样贴在地上,只有呼吸和身体反射性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生不如死地。
安室透终于敛去笑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男人。
这是私情,是发泄,他明白这一点。
西川对A君的所作所为甚至称不上‘猥.亵’,至多算是骚扰,死亡对此已经是过于沉重的代价。
算上他贩毒的罪名,在法庭上毫无疑问会被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