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落叶秋雨打霜花。
村子里的大榕树前两个月还郁郁葱葱,树冠笼罩一片绿荫,现在落了一地的树叶。
虽然没有光秃秃的,但也有些凄凉之味。
池夏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只觉得挺有意思的,她以前只看过科技树,一年四季永葆青葱,只会根据季节的不同给树叶变幻颜色。
“夏姐,这边。”
池夏回头,林贱苟在大榕树旁最大的那户四合院门口停下了脚步,等她跟上。
林贱苟家看起来挺富的,连外院的门也是精雕的老木门,房子还多。
她随着走进院子,林贱苟就低声喊住了她,往侧边的小路走去,“夏姐,往这边走。”
池夏看了一眼前前方的主屋,在林贱苟尴尬的神情下,跟着他沿着小路向后院走去,直到在一处小木屋外停下。
“抱歉,那前面是我爷爷奶奶大伯二伯他们住的地方,他们很讨厌外人随便进去。”
林贱苟低声道歉,伸出手推开了门,然后连忙拉下袖子,遮挡着上面的痕迹。
池夏倒没怎么介意,跟着林贱苟走进了屋子。
“幺,是你回来了吗?”
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里屋传来了女人的呼唤。
林贱苟低声向池夏解释那是他妈妈,然后放下药,连忙跑了进去。
屋子里传来了絮絮叨叨地说话声,池夏淡定地环顾着木屋,随意找个凳子坐下。
是有一室一厅,却一点都不像一家人住的样子,更没有男人住过的气息。
池夏不由想到当初林富贵向他推荐林贱苟的说辞,“我家还好,我是家里的幺子,家里人都宠着我,我跟着林鑫海,也是为了威风。
但是贱苟他和我不太一样,他是为了他妈,为了活命才跟着林鑫海的,所以林鑫海叫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
他家啊,情况可复杂了,我都不敢去他家玩。”
这会来到他家一看,池夏就能确定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了。
林贱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池夏淡然没有一点嫌弃的模样,脚步顿了一下。
“夏姐,你要的鞋子。”他伸出手,把一个袋子递给了她。
池夏接过,只看了一眼,就对着鞋子很满意。
然后,她抬头看向他,“说吧,找我来的目的。”
林贱苟的手紧紧抓住门柱,突然开口喊道:“我爸去虎子家喝酒去了。那天晚上追你进山的,也有虎子。
以前,欺负你家也有虎子他爸和我爸的份。”
池夏的目光突然冷漠了下来,她立刻就明白了。
她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颓然呆板的脸一半陷在黑暗中,让人有一种心里发冷的恐怖感。
她突然就改变了想法,林贱苟也许更有用,他的破坏力也许更强。
她笑了,“林贱苟,仅此一次。拿我当枪使,可要做好觉悟。”
林贱苟的眼神没有半分躲闪,“夏姐帮我,以后我就帮夏姐做事。”
“很好,很有觉悟。”
池夏有些欣赏这个少年,像极了当初生存在贫民窟一个一个不择手段拼尽全力也要爬出地狱的人。
池夏已经离开了很久。
林贱苟蹲在火堆旁扇风,他在给妈妈熬药,脸上像死人一般麻木,心里却从跳动的紧张到逐渐平静。
一直到夜幕降临。
晚饭时间,他低着头走进大堂。
桌边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地吃着菜,没有人注意到他来,又或者说根本在意。
林贱苟也不在乎,只想着赶紧吃完,盛饭回去给妈妈吃。
直到门口闹哄哄的,几个人把他爹抬了进来,顿时惊地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爹!爹!救、救我!爹……我不想瘫痪啊!你一定要救我!有人要杀我!虎子他要杀我!!”
林家老三躺在地上愤怒地咒骂,却动弹不了一点。
林贱苟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更别说他那精明的爷爷,
立刻走出来,沉着脸问抬着他回来的几人,“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几个人面露难色,你看我我看你。
好半晌才有人开口说道:“就是……刚才在林虎子家,两个人可能喝醉了就打了起来,有些控制不住……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动不了。”
林老人:“那瘫痪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啊,把人抬到林医生那里去,只能处理外伤。他说,两个人的骨头都碎了,他做不了这样的手术,只能等他自己愈合。”
“那愈合不了呢?”
“额……愈合不了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吧。”眼看着气愤越来越不对,那几个人立刻离开了。
原本和和美美的晚餐时间,此刻死一般寂静。
林贱苟看着他爹痛哭流涕抱着爷爷的腿,求他治好他,求他一定要给他报仇杀了林虎子,但冷血如爷爷又怎么会答应呢。
他冷眼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一脚将人踢开,“你自己闯出来的祸,还想老子我给你擦屁股?老大老二,把人抬后到后面去。”
老三脸色惨败,他爹还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