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直跳,慢慢地试着将自己的手递过去。他和殷寒的指尖短暂地碰触了下,随后手指慢慢交叉在了一处。
标准的十指相握。
杭安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抿了抿唇,露出一双盛满了欣喜的酒窝。
可殷寒却骤然把手缩回去了,声音也变了:“安和,我们说好,只进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是不掺杂任何欲-望的,才是最纯粹的。”
杭安和的手被甩开,孤零零地伸在空中。
他舔了舔嘴唇,把手背到身后,勉强笑了声。
“没事,”寇秋听到他说,“我——”
“我也是。”
因为是你,所以不碰触也没关系。
和家人出柜不成功,被赶出门来也没关系。
不再是那个天之骄子也没关系。
倘若你不喜欢,放弃性这个字也没关系,开始变得畏惧和人触碰也没关系。
——可是啊。
寇秋的眼前逐渐跌宕起白雾,不知是哪个的灵魂在低低地哀鸣。
可是,当时信誓旦旦说是厌恶所有触碰的你,为什么现在又站在了我面前,用愧疚的语调告诉我,你必须要一个孩子?
杭安和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的骄傲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能容忍任何背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他打包了行李直接出了门,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日。他找了新工作,有了新住处,拉黑了殷寒,朝着另一段崭新的人生头也不回地奔驰而去。
但偏偏,孟娇娇又出现在了他眼前,在他每一次以为能摆脱掉时千番百次上门纠-缠,无数次捶着他的门,叫嚷着。
“你出来啊!杭安和!!”
“殷寒他结婚了,你怎么好意思还和他联络?”
“你要不要脸!!”
就像是梦魇般缠绕不断,梦里的打手死死扣着他的咽喉。他在这样的禁锢之下,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安安。”
“安安?”
“......”
寇秋猛地从这梦魇中惊醒,这才发觉,季白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前。天色擦黑,房间里亮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男人分明听见了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却并未询问,只是道:“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寇秋从床上支起身,点了点头,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出了密密的冷汗。
男人于是把手中的平板递给他。平板上是一段视频,视频中的奶牛们昂首挺胸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哞哞地扯着嗓子叫唤。
寇秋:“???”
“看看你喜欢哪头,”季白说,相当云淡风轻,“哥哥让人现在飞去新西兰给你挤。”
或者把奶牛装上私机运来也可以。
寇秋:“......”
寇秋:“............”
这一瞬间,他身如筛糠,抖个不停。
不是......
确定吗?
确定要这么奢靡地闭眼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