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含瓶问,“那您觉得,我们是该怎么样?”
寇秋轻咳了声,说:“首先,改名字。”
吞龙瞬间打了个哆嗦。被王富强统治的阴影一下子重新又罩回到了他的头上。
“改......名字?”
*
寇秋不是第一回想给他们改名字了。现在的这些,都相当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个看起来比一个有内涵,画面感强的不能再强。
他这个起名废老父亲为了为儿子们起名,翻了许久的唐诗宋词,最后才一锤定音。含瓶换了含云,吞龙换了吞雪,探舟、射月、抚竹依次之。吞龙把自己的新名字反复念了几遍,总算满意了,还有点心有余悸。
谢天谢地,不是王富强。
这名字虽然有些文绉绉,可到底是个正经名字。馆中小倌都是说不出的欣悦,一整日都挂在嘴上反复念叨着。几个不识字的还去了寇秋房里,嚷嚷着要他帮着教了教,拿着毛笔在纸面上头一回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寇秋粗粗分了分,馆中有人擅画,有人擅琴,有人擅拨算盘,倒也是各有所长。而吞龙则擅长写小话本,嗯,也算是个擅长之处。
他与吞龙道:“之后,便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写话本了。”
吞龙瞪圆了一双凤眼,惊喜道:“真的?”
“这还能有假,”寇老父亲老神在在说,忍不住摸了摸崽子的头。摸完之后他方想起什么,骤然回转,警告,“不许再写我是九尾玄狐。”
好好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哪里是什么妖精鬼怪?
吞龙辩解道:“这才叫话本——”
“不行。”寇秋仍旧摇头,“不能写。”
吞龙垂头丧气。
他说不写,便真的放弃了九尾玄狐,之后日日抱着纸笔,便连梦中都是千奇百怪的人物走马灯似的登场,如同登上了戏台子,敲锣打鼓,唱出一出好戏。
之后便是年关。
城中年味儿浓,鞭炮处处可闻,不提防什么时候,便会在脚下炸开一颗。到了年前那几日,各色卖东西的小贩几乎塞满了街道,寇秋同几个小倌一同出去置办年货,却不料吞龙含瓶几个都是柔弱的,能拿的东西还没有寇秋多。几个人买了满满一堆,愣是没有手拿回去。
吞龙伸长了双臂努力抱着,道:“我恨自己不是哪吒。”
想要三头六臂。
寇秋正站在一旁摸钱袋,准备将这两个猪肘子的银钱也给了。他低着头数着钱币,却忽然听耳畔一阵风声,有什么身影撞了他一下。
再扭过头时,手中钱袋已然不见踪影。
“哎!”
寇秋急了,只能隐约从人群中分辨出那一道撞自己的男人身影,“别走!抓小偷!!”
人群中闹哄哄一片,几乎听不到声音。此时街上人多马杂,几人怀中皆满是东西,也不好追赶,正在焦急之时,身后却蓦地传来了说话声。
“公子,”那说话的护卫一身玄色短打,不知是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身后。道,“我来帮您。”
他一个箭步向前,轻巧地在人群之中左右躲闪,很快便将那窃贼抓获,从中一抖,竟抖落了七八个钱袋,皆是用名贵的丝绸绢布缝制的,只看便知价值不菲。
感情这还是个惯偷。
身旁的百姓也渐渐发觉是怎么回事,见窃贼已经被抓,不由得爆发了一阵叫好声。
“好!好身手!”
剩余的几个护卫一拥而上,轻而易举将南风馆几人手中的东西都拎走了,放置在旁边停着的马车里。他们保护着寇秋小心翼翼穿过人流,将他们护送上了马车。
寇秋放下帘子,还有些懵,道:“多谢各位大哥。”
“公子太客气了,”护卫大哥笑道,“我们都是将军府里的,将军派我们来保护公子。”
寇秋这才知道这群人为何出现的如此及时。
他谢过了几位,又拿出了钱,要请几位护卫吃酒。护卫们却推辞了,只道:“分内之事。”
他们将窃贼送至了京尹府。都走的老远了,寇老干部还踮起脚,羡慕地望着他们的身影。
系统崽子说:【阿爸?】
【真好啊,】寇秋探长脑袋,幽幽道,【可以为人民服务。】
他是真的想做警-察。光是想想,维护片区治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什么的,那都是极有意义的事。
寇老干部这颗警察心开始躁动不安。
系统难得慷慨了一把,允诺,【下辈子我走走后门,让你当。】
寇老干部大喜,【当真?】
系统崽子说:【当真。】
寇老干部开始兴奋搓手,觉得人生有望。
他们坐上了马车,见无更多热闹可看,人群也渐渐散去了。剩余的钱袋都被护卫们装了起来,预备着等认出钱袋主人,便将其原物奉还。
临街茶楼的二楼,也有人在看着这一幕。
沈翰修望着那青年的身影被护送着上了马车,这才又慢条斯理,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你可看见了?”这一任的探花郎咋舌,“沈兄,你方才还说是我听信流言!如今亲眼所见,总该知这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