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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就是他不敢来呢。
参加同学会前的准备有哪些?
正常人一般会分三步走,理个头,买身新衣服,人模狗样去见昔日旧友。
卓老师的准备也分三步走,带寇秋剪个头,给寇秋买身新衣服,和寇秋一起去见昔日旧友。
几个品牌的最新款都被送了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着妻子去试衣服的新婚丈夫,眼睛始终看着房间的门。半晌后,门才被寇秋推开了,走出来的青年腿长腰细,蹙着眉在镜子前整了整衣角,“我总觉得这款式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吗,”花孔雀说,“猜猜谁有件一模一样的?”
寇秋迟疑地把目光投到了卓老师身上。
“还成,”花孔雀乐了,“还没傻。”
影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花孔雀倒是瞅见他这动作了,立刻不愿意:“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影子慢吞吞说:“你应该明白的。”
花孔雀读懂了他的眼神,瞬间勃然:“你是不是想说,我都这么傻了,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傻?”
“......”
这一瞬间,家中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一言难尽,甚至连家具都齐刷刷露出了关爱智障的表情。
“卓影,”沙发开口道,“去看看脑子吧,赶紧的。”
花孔雀感觉自己被歧视了,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他眼泪汪汪看了一圈,眼看着所有人都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顿时委屈地抽噎了声,蹲到了墙角,开始思考影生。
说真的,影生怎么如此艰难呢?
不仅没有小黄-书看,甚至还要被一个沙发鄙视智商?
他心碎了半天,扭头一看,原来并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他。他的正主正蹲下身,帮着寇秋系鞋带,根本无人在意他的伤心。
花孔雀不乐意了,嚷嚷:“你们都这么残酷无情的吗?”
影子倒是走上前来,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脸,“乖。”
花孔雀含着感激的泪望着他。
影子又摸摸他的头,笑得更温柔了。
“哭起来更好看了,”他说,“多哭会儿。”
花孔雀:“......”
艹。
着装的最后完成是领带。男人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条暗色条纹的,绕过青年细白的颈子,戴着手套的手不急不慢打了个漂亮的结,顺着衬衫的纹路垂下来。卓璞的手在领带上停留了许久,才轻声问,“怕吗?”
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问题,寇秋摇了摇头。
男人短暂地笑了笑。
“怕的话,”他说,“就跟紧我。”
跟紧我就好了。
晚上七点,同学会正式开始,酒店灯火通明。门口等待的侍应生接待了一位又一位宾客,眼见着连四海集团的总裁都下了车,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瞧那个!”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事说,“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同事跟着好奇地瞥一眼,顿时也明白了。
是慕席。
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几乎是下意识便挂在了脸上,慕席似乎是特意着装过的,一身黑色燕尾服贴身又流畅,风度翩翩,踩着成功人士独有的那种步子走到了签到处面前。他的手在签到本上顿了顿,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又抬起头,冲着侍应生笑了下。
“卓璞没有到吗,”他说,“璞玉的璞?”
侍应生忙回答:“先生,到了的都已经在上面签过名了。”
慕席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笔进入包厢,坐到了席间。在座的不少同学都凑过来搭话,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和着,眼睛始终沉沉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侍应生引路的声音。那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沉稳又极富节奏,像是鼓点咚咚地敲在他心上,让他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
慕席喜欢这个人,从来不屑于掩饰。
这人是心底光、朱砂痣,越是知道得不到,越是按捺不住想要拥有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他身边也有了很多人。替身不少,一时新鲜的也多,可却仍旧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调整了下姿势,甚至生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两分钟后,有人推开了这扇门。
渣攻屏住了呼吸,紧接着,他便看见了两张有几分相像的脸,这两人相携着进来,一个的手还牢牢护着另一个的肩,其中所蕴含的那一份亲昵,丝毫不容错认。
作为一个弯成蚊香的人,对其中含义再懂不过的慕席:“......”
这一瞬间,仅仅是呆滞甚至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的心里仿佛成了草原,有数万只神兽狂呼着奔啸而过。
系统甚至能从对方头上看到层出不穷冒出来的大问号,一个个顶在头上摇摇晃晃。
......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
他紧紧地盯着那俩人,失控地站起了身,甚至管不得别人的目光。
左边那个他是认识的,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