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算计。
不能攻击?要是这样,她岂不是要避着宿傩走。
她假装不耐烦的挥挥手,“那就涩谷事变前,我不会杀死宿傩。”
到时候让你知道,能不能事变都是个问题。
“好的,「束缚」的内容是:「10月31日及此前,花山院紬不会杀死两面宿傩。」”埋坑无果,羂索又耐心的强调。
“「确定订立束缚」。”
不能杀宿傩,我可以封印啊。花山院腹诽着,狱门疆多的可以玩乐高了。
*
你在这样的环境住过吗?
房间很大,但是只有一扇门、一张床、一把沙发椅、一个储存了一些食物的大型冰箱、一个挂了换洗衣服的衣柜、一个卫生间、一本被匆忙带来时揣进口袋的小书。
最开始的一个星期,还有白大褂会默不作声单送饭菜进来,后来——
这扇门白天黑夜里是一直锁着的。
在这里,你见不到任何人,墙的隔音效果很好,你听不到除自己以外的声音。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最贴切的描述。
这儿仿佛是被世界遗弃之地,连带着你,也被所有人遗忘了。
在这里,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一切感官都得不到除这个房间以外的信息。
除了最基本的作息,你做不了任何事,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听、可看。
没有,什么都没有。
周围是一片虚空,绵延不断的虚空。
你的时间仿佛在这个房间陷入了死循环,一个闭合的、无法突破的圆。
无法汲取外界养分的花是会枯死的,可蝴蝶不会。
她是潜水钟里的一只蝴蝶,潜水钟里是寂静无声的黑黢黢,潜水钟外是无尽的深海。
蝴蝶在腐败凝滞的时间里等待。
她只能等啊,孤独一只的等啊。
她不知道外面的风往何处吹,她也不知道何时才会被人从这深海中拉回水面放出,甚至,也无法感知那导管的连接是否被人断开叫她被遗弃在这钟形罩里。
「那个女人……清涧寺家的婊|子……」
「嫁进来不安分……勾引自己的侄子……」
「……少夫人气得昏过去了……」
「那个孽种……养在外头六年……」
「……清涧寺她已经送去了疗养院,有特殊关照过……」
「……就那样处理掉吧……」
「……」
「……唯一的血脉……」
「……一直没有生出孩子了……好像是生育能力……」
「可惜是个女孩……」
「……」
孤独一人的两个月,这小孩把这整个房间、也把那本随身携带的小人书的每一页都印在了脑子里。
一页页、一行行、一句句、一字字。
每一行的间距、每一个字的形体,她都能完完全全的复刻下来了。
因为眼睛、大脑,通通都在饥渴难当——这种饥饿感已经压过了肠胃的饥饿感,她想要贪婪的抓住一切有些微不同的东西,哪怕这只是一本中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故事。
但这又是多么的奇妙,一个个文字就像蚂蚁一样建造出了一个微缩世界。
她为之欣喜。
如果这孩子的目光能够具现成温度,一定远远超过了华氏451度,恐怕这书已经被烧了个千万遍。
孩子很珍惜这本小书,这是一件强大而神奇的武器,这有趣的故事可以抵御窒息的寂寞。
这本书的结局在番外,番外是一本很薄很薄的小册子,但是她还在拆封新书时还未来得及将小册子也一块带走。
结局是怎么样的?
一定是「HE」吧?
她不断想象着结局,无一例外,所有的结局都是春日再临般的HE。
两个月后,事情平定了下来。
花山院一族对于这孩子的处置有了定论。
箱中的女孩、塔中的公主,被人从既是安全屋又是备用清除选项的「无缘死之屋」带了出来。
乱七八糟的程序走完,这小孩第一件事是去拿一本薄薄的书,那是那本书的「结局」。
她终于看到了结局。
……
啊。
在看到最后一行时,失望像一滴水落在河中,淡淡的涟漪蔓开,又很快散去。
那本薄薄的册子,被这孩子扔掉了。
不是HappyEnding的故事根本没有意义。
*
白色的房间在花山院眼前轰然崩坏,阖住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苏醒了。
花山院从未做过那段幼年的梦,因为她对于那段往事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没有悲伤,没有痛苦……
没有情绪价值的东西,不值得去铭记,也无法给人留下念头的引线。
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呢?
花山院第一反应就意识到了反常,思维的判断先一步启发了她的机警——她抓到了那处咒力的波动,从云絮一般绵绵的咒力中她扯住了那个罪魁祸首,一个象鼻牛尾的小黑猪。
“「特级咒灵-梦貘」?”花山院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