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芳不紧不慢的在后边看着两人追逐,雪梅歌舞团的排练厅岂能容忍外人轻易进去,两个人必定在排练厅门口等候自己,她不想学偌大年龄的楠楠,不过乐于见到夏雪梅和楠楠一家人般的嬉闹。楠楠也是做个样子,没跑几步就停下来等夏雪梅,不是上下坡就是台阶,路面也不是很平整,万一崴了脚受罪的是自己。
桃芳道:“我还当你真的跑呢,原来是做个样子。”
夏雪梅道:“桃芳你是想看我们俩的热闹,还是有什么其它目的?”
楠楠道:“她鬼精鬼精的咋能没目的,我敢肯定她盼着咱们俩出点丑,她好看热闹。”
夏雪梅就是句纯粹的玩笑话,楠楠的话却有所指,桃芳曾经说过几次想看看王仁智不依靠药物,纯靠手法按摩,快速给崴脚的人止痛,她倒不是有意想看王仁智羞辱谁。夏雪梅明白楠楠话里的意思,于是道:“反正今天她看不上热闹了,最快也得明天晚饭以后,哥早晨走的时候说过,后天上午约翰逊从这里动身,哥也离开这儿去大姐和小妹那儿。”
说起王仁智的行踪,夏雪梅语气顿时低了一些,满脸都是无精打采的表情,桃芳和楠楠见状谁也不搭腔,这个时候谁搭腔谁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桃芳和楠楠心里也满是失落,已经过两三天了,居然找不到抽空和王仁智聊点和自家有关私事的时间,追到迷魂洞后,夏雪梅晚上都见不到王仁智,自己就更别想了。
外边看排练厅挺大挺高,进去后才发现高倒是挺高,六米多高的建筑在山南算得上高大建筑,不过去除更衣室卫生间盥洗室占用的面积,排练厅也就二百平方米出头。排练厅传出欢快的音乐声,没进排练厅便感觉到一股令人清爽舒适的凉气,进去后桃芳和楠楠顿感眼睛一亮,一百多个俊男靓女乱哄哄的伴随音乐节奏练习舞蹈。
场中女孩居多,个个身材匀称挺拔仿佛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这些女孩如同刚刚开放的花朵般非常养眼,反串的俊男不到近前看真以为是帅小伙。桃芳两人刚刚在来的路上才从夏雪梅嘴里知道,这些准艺人及其不易,个个吃喝都受控制,那个都没少流泪,不过艰辛的付出换来的是丰厚的收获,即便淘汰也可凭借歌舞团的培训嫁个好人家,个个都非常抢手,妓馆和歌舞团之后才能轮上社会学院。
三人刚刚落座,便有个侍女过来给三人沏了一壶茶,夏雪梅待侍女沏好茶后吩咐不必管她们三个人,她该干什么干什么,自从坐下后夏雪梅的眼睛就没离开排练场,她已经习惯性的进入角色。桃芳和楠楠以前看见的都是舞台上的艺人,今天第一次见到准艺人训练,发现偌大的排练场全部都是准艺人,没有一个传授技艺的师傅,看来并非夏雪梅所说那样。
桃芳两人是两个外行,看也是看热闹,看了一会儿桃芳刚想张嘴问问夏雪梅,她和楠楠的任务是熟悉富春洞环境,不是来观看准艺人训练。就在这时,只见夏雪梅手里拿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细竹竿指向场中,一个反串的女孩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双手下垂低眉顺眼的站在夏雪梅身前。
夏雪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桃芳和楠楠以为她要惩罚眼前这个孩子,不料夏雪梅道:“练得还不错,看来没偷懒,不过千万不能懈怠,目前还有瑕疵,你们不能单靠苦练,要用脑子明白吗?别忘了你们在舞台上是站着尿的爷们,不能光在训练时注意这点,一定要时时刻刻记住,在日常生活中养成习惯注意细节,你们需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行。
一味的苦练效果未必好,你们要相互观摩交流心得,没在场中训练不等于偷懒,必要的交流观摩很有必要,甚至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看你们有没有运气了,我争取那天给你们请个真神来,让你们开开眼,别到处乱说啊,你知道就行,我只是说争取并没有打保票,去吧。”
等孩子离开后,夏雪梅转头说道:“你们说这个世上咋就有哥这样的聪明人,真是不服都不由人,就说眼前这些孩子吧,不是哥的话她们可能过不久就被淘汰了,顶多出几个无关紧要的伴舞女郎。说起来真的很残忍,吃了这么多年苦受了这么多年罪,到最后毫无收获落个一场空,给客人端茶倒水还算有点收获,她们和有幸成为艺人的可算天差地别。
哥那天来了一次,看见这些即将被淘汰的孩子,把我和白姐姐好一通埋怨,说歌舞团把这些孩子淘汰了太过可惜,完全可以把她们组织起来,另辟蹊径以人数登场。我根本没把哥的话当回事,倒是白姐姐很认真,拽着我去听取梅师傅的意见,梅师傅没等我们说完就连连称妙,还声称她想亲自拜见哥当面讨教。”
桃芳和楠楠不止一次听过王仁智陈苏丹当初在大梁朝穷困潦倒,为了活命王仁智亲自登场卖艺的故事,知道夏雪梅所说的真神就是王仁智。楠楠道:“姨奶奶你也真是,老爷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能和当初活不下去那个时候一样吗?老爷在这些孩子们面前献艺,若是传出去咋得了,这不是小事,你千万别任性胡闹。”
桃芳紧跟着道:“楠楠你现在说已经晚了,姨奶奶已经打定主意,她带咱们俩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让咱们俩和她一起求老爷,你明白吗?我劝姨奶奶还是别打老爷的主意了,我看希望很渺茫。”